“没关系,只是有点脱力了而已!”龙归一同样深吸了一口气,之前在我踩罩的那段时间内,他仅靠一个人就挡住了黑毛僵的全部攻击,尽管这其中有着青鸾那只本命蛊的帮助,然而压力却不容小觑,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随着黑毛僵在我们联手之下倒地,所有能够带给我们威胁的目标也算彻底被铲除了,我走向了已经失去呼吸的许晴,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回头瞥了一眼地上的黑毛僵,淡淡地讲道,“走吧,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了,万毒门已经开始对墩古苗寨下手,要想解决我们和秦半城之间的恩怨,也必须尽快赶到那里才是。”
“没错,看来这一次就真的是决战了,假如连墩古苗寨都被万毒门的人攻破了,恐怕这苗疆腹地,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势力能够跟这些疯子抗衡,到那时他们便可以专心抽开身来对付我们,寻找鬼玉的计划也将彻底落空!”龙归一如是讲道。
最担心墩古苗寨处境的人还是青鸾,她毕竟是那个寨子的神女,所以族人都是她的至亲和子民,当我和龙归一讲出这番话的时候,她第一个便站出来,催促我们快点离开。
我们先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将许晴的尸首埋在了那里,半小时后,我望着峡谷中那道孤寂的坟头,心中却是叹息了一声,其实许晴也未必坏得无可救药,只是生命的无奈,促使他不得不走到今天这一步。
被自己珍爱的“人”亲手杀掉,这未尝不是老天爷给与她的一种惩罚。
“走吧,这里距离墩古苗寨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希望我们还能赶得及救援!”龙归一淡淡地望了一眼地上的坟土堆,对我讲道,“许晴虽然可怜,但同样也是个可恨的女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也不知道究竟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未必不能算咎由自取。”
我深以为然,一个人,无论生存环境多么糟糕,也不应该为了达成一己私欲,就干出那么多坏事,因果有循环,今世欠下的债,就算是到了来世,也终归是要还的。
返回墩古苗寨的路上,我们的路不多,一边休养生息,将耗尽的精力全部都补回来,一边则快马加鞭,用最快的速度赶去目标地点,这个过程大概花费了两天时间左右,当我们走到墩古苗寨势力范围之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即将到了深夜的时候。
在请款的带领下,我们缓缓走进了一个被浓雾掩盖的巨大峡谷,墩古苗寨就在这峡谷深处。苗人擅长养蛊,所以这峡谷之中也到处都是树虫鼠蚁,连草都不生长,尤其是刚进峡谷的那段路,空气中居然飘着很浓郁的毒瘴,只要吸上一口,就会觉得头晕眼花。
好在我有青鸾的本命蛊震慑,让峡谷中的毒虫不敢轻易靠近我们,之后青鸾有取出了一颗猩红的药丸,交给我们,嘱咐我和龙归一分别将之压在舌头底下了,至于青鸾自己,她的体内既然有着本命蛊的存在,因此并不惧怕这些毒瘴。
我们缓步前行,青鸾告诉我们,说这些年墩古苗寨在万毒门的重压之下已经选择了避世隐居,很少与外面的人打交道,这些蛇虫鼠蚁和毒瘴,是他们用来隔绝寨子内外的一道屏障,如果有人不小心误入了这里,后果除了会死之外,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
果然,我们往前走了不久,地面恶毒乱石缝中,便窸窸窣窣地爬出了数不清的蝎子、蜈蚣等毒虫,甚至包括前两天攻击过我们的那种脑门上长着肉瘤的毒蛇。
这些毒虫密密麻麻地围过来,将我们的前路全部都断绝掉了,我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毒虫,浑身鸡皮疙瘩都掉在了地上,很紧张地问道,“这些东西,它不咬人吧?”
青鸾让我们不惜担心,只要跟随在她身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们在这蛇虫遍布的峡谷中穿行,几分钟之后,才总算离开了这个令人心惊胆颤的地方,紧接着,眼前居然浮现出了一条河流,潺潺的流水声传入我的耳朵里。
我抬起头,竟看到不远处的一片悬崖上,一道银龙垂天而落,仿佛从云端里悬垂下来的一般,银色的瀑布砸落在青色的石头上,发出雷壑一样的喧哗声,形成了一座大大的积水潭。
我立马就怔住了,将视线转向青鸾,狐疑道,“不是说带我们去苗寨吗,怎么到了这个瀑布,前面就没路了?”
她指着那瀑布的背面,轻轻说道,“苗寨的入口就在那道瀑布后面,这个洞口位置十分隐秘,外人一般发现不了,即便能够穿过那片充满毒虫的峡谷,走到这里,也会觉得是死路。”
我抬头打量着那条巨大的瀑布,几十米高的银龙宣泄而下,银白色的水流不停冲刷在石壁上,传来轰隆隆的雷暴声,在峡谷的边缘,还有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形成了一条蜿蜒曲折的水道,一直延伸到峡谷外面的乱世堆之中,这地方的确十分隐秘,不知底细的人涉足其中,怕是花费几天功夫,也没有办法发现那里面的门道。
这时我的视线穿透峡谷尽头的那道瀑布,隐约间却好似看见了几道人影正从其中朝外走,脚步被沸腾的水浪声所掩盖,正待出声,却见青鸾脸色一边,忽然间那本命蛊便朝着瀑布中心射落了进去,形成一道笔直的线头。
我问她怎么了?青鸾脸色很不好看,皱着眉头看向我,“墩古苗寨肯定出事情了,这个时间根本不会有族人在这里行走,前面的肯定不是我们苗寨的人。”
她的本命蛊射入瀑布之后,果然不到两秒钟时间,就有一道参呼声传来,我和龙归一对视一眼,也都将肌肉全都绷紧了起来,随即那瀑布中有人咆哮着冲出来,却是十几手执苗刀的家伙,对着我们狂奔而致,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阴冷和杀意,嘴里还吵嚷着什么,可由于他们说的是都是苗语,所以我们听不话里的内容。
我望着身体轰然倒塌下去的黑毛僵尸,长长地吸了一口长气,回头对同样喘息得厉害的龙归一说道,“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