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府里的一切,都成了金线勾描的存在。
没有色彩,只是一些简单的线条。
透过线条竟然,还能看到屋中的人一举一动。
在吴军阀的书房中,有个人坐在书桌前。
手里拿着电话,在说些什么。
婉兮喃喃而出,“爹……在府上。”
“你说什么?!”金军阀听她在将死之时说话了,便问了一句。
她睁开眼睛,黑暗中那些画面就全都散了。
眼前的景物恢复了正常,只是肖副官已经跪在地上。
脱了军帽,似在乞求金军阀。
婉兮不知道吴军阀,为什么会在府中。
也许真的如同夫君猜测的一样,他早就回来了。
只是一直没有现身,躲在暗中观察他们。
婉兮垂头,“没什么。”
如今吴府上下的性命,都被金军阀攥在手里。
他老人家在书房里,怎还能坐得住。
“就不想说说求饶的话?”金军阀问她。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说了有用吗?”
“既然你如此清醒,那我也就不多言了。”金军阀扣动了扳机,让子弹无情的穿透了她的头颅。
婉兮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什么东西贯穿了一下。
不怎么疼,就是有点晕。
看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一片的,“你杀了我和采采,也必保不住性命了。”
“反正我死后后继无人了,大权终要旁落,还在乎那些干什么。”金军阀也是豁出去了。
吴采采亲眼见证,从前她不屑一顾的村姑。
是为她死的,死前眉头都不皱一下。
眼泪溢满了眼眶,悲叫出声,“吴凌恒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自己的妻儿。”
——
此刻,幽州。
天气阴沉,乌云厚厚一层。
似云上压着什么重物一般,随时都会坠落下来。
空气里,一丝风都没有。
城楼上用铁索,悬着一口小铜棺材。
棺材里好像有什么活物,一直在撞击着。
使得它在上面,来回的摇晃着。
“三少爷,怎么有口棺材挂在城墙上啊。”唐放仰着头,不解的问道。
天空忽然落雨,雨滴还有些粘稠。
带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唐放好奇的接了一滴。
水滴竟然是赤色的,红彤彤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