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是去送死的,你不能死的。”他低沉道。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特殊的,“我有什么不能死的,我……是军人。”
“同时也是孕妇,难道不是开始喜欢吃酸了。”他领着她去买集市上的酸果,用袖子擦了擦,递给她。
她动作迟钝的塞进嘴里,酸味到了嘴中没有酸掉牙齿的感觉。
反而让她不舒服的胃舒缓很多,反胃的感觉被压下去了。
真的……
怀孕了!!
上次怀孕也是这种感觉!!
婉兮望着川流不息的人,张口差点说出了中文。
压抑着内心的酸楚,用日语道:“我肚子里的也是吴家血脉,吴采采、爹、孔凌尘都难以幸免,别人都死得,就她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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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多的时候说中国话,在这里怕是会被当成妖怪。
“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可我真的不忍心,你知道吗?她是个女儿。”吴凌恒眼中的失落是难以言喻的,他不想让女儿跟着他们一起赴死。
至于吴攸宁这个兔崽子,愿意跟着去欧洲就去,不愿意就算是战死沙场又如何?
吴家男人哪一个不是浴血沙场,就算死了,也死得其所。
“可是一家人不就该团团圆圆、整整齐齐吗?”婉兮双手拉着他的手,眼中的坚定是无法改变的。
吴凌恒知道自己很难让她如从前般顺从,无奈的抓了抓鼻梁,“旁人家的女眷听说要上战场,都是哭爹喊娘的,只有你,求着上战场。”
“女人上战场了不起。”旁边卖鱼的摊子的摊主听了一耳朵,竖起了大拇指。
吴凌恒买了二斤鲜鱼,“国难当头嘛,没有办法。”
“那些德国人真可恶,俄国大兵也是,听你们口音,好像是京都的。”卖鱼的摊主明明是小地方的人,居然能听出吴凌恒的口音。
这也是没办法的,吴凌恒和婉兮都是第一次来日本。
之前学日语都是照着京都口音来的,到了小镇上有努力的去贴近,但是还是有些发音是能听出来的。
吴凌恒顺手把买来的鲜鱼挂在身后那个穿着白衣斗篷的人身上,“我是一个武士,只是家族没落了。”
“原来是这样。”摊主道。
吴凌恒一边在集市买东西,打算买回去给婉兮滋补身体,一边把买来的都挂在白衣斗篷人的身上,“怎么这么晚才来?”
“您让买的机票和船票太难买了,我又是被你粗制滥造出来的,连张脸都没有,太难办事了。”黑月抱怨道。
刚才黑月在人群中的时候,婉兮就已经看到他了。
本来想跟吴凌恒说的,却被吴凌恒打断了。
吴凌恒给婉兮挑了一身做和服的料子,送去了裁衣铺,“用谁的身份?”
“黑田家的,他们一家都被我宰了,你们可以暂时用他的身份。”黑月掏出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了吴凌恒。
吴凌恒顺手又买了几个花簪子给婉兮戴上,“从今天起,你就是黑田亚纪子了。”
“我不喜欢日本人的装束。”婉兮不满的摸了摸头上的发饰,很想摘下来。
吴凌恒朝她笑了笑,“回国了就能摘下来,现在戴着,能体现你是个有身份的人。”
和服在镇上是很少见的,除非是有身份的大贵族,或者是非常出名的艺妓。
否则很难拥有这样的装束,婉兮这样一打扮,大家只会以为她是贵族家的小姐路过这里。
“好吧。”婉兮勉强接受了。
黑月带回来的不仅仅是三人离开日本的船票,还有关于黑龙会和段薄擎的一些消息。
黑龙会卖给段薄擎三万条枪,还有一些重型武器。
据说只花费了段薄擎一个巨型碧玺雕刻成的人偶,人偶经过日方一倒腾,被一个美国珠宝公司收购。
价格达到了上千万的美元,黑龙会绝对是大赚了一笔。
——
回国的轮渡上,豪华贵宾仓内。
“段薄擎学的挺快的,用我的钱来打我,就跟我当时用他的枪打于系一样。”吴凌恒把玩着几个做工精美的茶盏,看着段系的军械档案,眼神异常的冰冷。
婉兮低头,“都怪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