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像野石,沉默又棱角分明。
骑行耗费体力,哪怕余旸一直坐在后面,也觉得困得不行,很快就歪在郑栖身旁睡着了。
余旸睡觉有床气他不是第一天知道,什么时候都能招惹余旸,唯独他熟睡和醒来时不能。
郑栖特意侧着身体,好让余旸一抬头就能看见他。
就这样,俩人眯了半个多小时,是一阵凉风吹醒余旸。
果然,他一醒了,至少有五分钟不是他自己,为了撑懒腰,他试着推开郑栖,但郑栖纹丝不动,睡得正沉。
他就拍拍他,又去推他,到最后余旸打了个哈欠,一头栽在郑栖怀里,鼻息处发出轻微的哼声——睡饱了才会有的声音。
郑栖醒了,低头看向余旸,余旸也在看他——郑栖的眼睛很特别,上眼皮薄,眼角又轻微向上,睁开眼时是单眼皮,只要他不笑,显得眸光凌厉,透着生人勿进的寒气,但这种眼型笑起来又特别要人命,微微低垂眼眸,内双出来了,睫毛颤了颤,目光一下子变柔。
冷也是他,暖也是他。
冷时不拖泥带水,暖时不吝惜给予,很纯粹。
真想纵身而下,坠到他眸中。
余旸从这双眼里看到一个影子,渺小,近乎透明,他有点出神,好奇自己在郑栖眼里是什么模样,不自觉凑近了点。
余旸的短发蹭到郑栖鼻息处,郑栖怕痒,碰了碰鼻尖,免得不合时宜地打喷嚏,余旸还在挪动手臂,慢慢靠近他,不像是有明确目标的样子,甚至有点迷糊。
他感觉余旸往上趴了点,手腕从他的下颚线一路往上,最终停在他眼前,郑栖心跳加快,接着,余旸屈起手指,斜抬上去,很轻的,触碰他的睫毛,郑栖呼吸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