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呼吸有点慢了,问她:“您想再生个孩子吗?”
白锦宁纠正:“不是想,是要。”
要。
那就是已经决定好了。
白栀看着白锦宁放在小腹上的手,忽而一颤。
或许妈妈已经怀上了?她的弟弟或者妹妹?
白栀难以接受:“您今天过来,就是为了通知我这件事吗?”
白锦宁点头。
白栀嗓子发干:“您和爸爸甚至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只觉胸口闷闷的,有种梗住的感觉。
像是缺氧。
白锦宁斟酌着语言:“栀子,你已经嫁人了,我以为——”
白栀不想听,她抽出手,问:“您能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吗?这有点太突然了。”
白锦宁看着白栀瞬间低落的模样,无奈开口:“你听我说,栀子,我和你父亲都没有想到会这样,这只是个意外。”
她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告诉白栀:“我下午刚拿到检查报告,它已经一个月大了。我和你父亲沟通后,暂时没有伤害它的打算。”
白栀垂着眼睛,盯着脚尖。
地毯上的花纹晃的眼疼,她想和顾维安说一声,把这些东西换掉。
良久,才轻轻地应一声。
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实在太大了,白栀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去和母亲说话。
她不记得后面白锦宁又说了些什么,只看着她嘴巴一开一合,那些声音却进不了自己的耳朵。
等到白锦宁和林思谨离开之后,她才回到书房,面对着厚厚一摞资料,随意翻了几页,又全部重重合上。
她趴在桌子上,盯着不远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瞧,玫瑰花也是成双对的,惹得她心更加不。
白栀蹭地站起来,要去拔掉瓶的另一朵玫瑰。但顾维安挡住她的去路,揉了揉她的脑袋,不顾她的抗拒,又掐掐她脸颊上的肉:“气鼓鼓的要去做什么?”
白栀闷声开口:“不要你管。”
她绕过顾维安,非要把玫瑰花摘了一支出去,用力地丢进垃圾桶,又闷声不响地回去坐好。
顾维安没有打扰她,仍旧拿本书坐在她旁侧。他看书时极为专注,掀书页时,会有清脆的纸张之间摩擦的声音。
白栀捏着钢笔,无意识地在纸上涂涂画画,五分钟后才骤然惊醒,她低头看,自己在纸上打得全是“x”。
在她停笔地瞬间,顾维安不紧不慢开口:“我现在时间充裕,不介意听一下小兔崽子的烦恼。”
白栀哗啦一声扯掉被涂画后的纸张,用力揉搓成一团,低着头:“有弟弟是种什么感觉?”
顾维安说:“每日思考和自己血脉相连的那个人为何如此愚蠢。”
白栀趴在桌子上,她手仍旧捏着笔,脸上带着苦恼:“还有呢?”
“他惹祸后要替他兜着,还要担心他误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