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好处。”
“会多一个与你流着同样血脉的亲人。”
白栀松开手。
啪嗒一声,钢笔砸在桌面上。
顾维安放下书,伸手抚摸白栀的头发。她一抖,头微微一偏,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抗拒,只是眼睛眯起来。
……有点点舒服哎。
于是顾维安便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摸,流连到脸颊处,又去轻挠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白栀闭上眼睛,任由他顺毛。
“有了弟弟就像多一份责任,”顾维安坦言,“不过需要我负责的小家伙不止一个,因此感觉还好。”
白栀睁开眼睛,警惕极了:“不止一个?”
顾维安笑着低头看她:“比如我眼前这个。”
白栀意识到被他调戏了一下,哼一声,继续趴桌子:“我妈妈怀孕了。”
顾维安:“嗯。”
“都这么大年纪了,”白栀苦恼,“我想象不出有弟弟妹妹是什么感觉,我不想要。”
顾维安没有打断她,安静听她说。
“我妈妈就是这样,控制欲很强,她不会听我的意见,”白栀有些失落,“你听说过吗?有人把人的成长比喻成西天取经,而家庭就是第一道难关。”
顾维安手指上有一股清淡的香气,粗糙的指腹按摩到软肉,白栀喉间无意识地发出一声。
顾维安喉结动了动。
白栀迷迷糊糊地想,原来他会摸的不止一处。且不说下,只是上面,也能将她揉的很开心。如先前做的一样,白栀主动把下巴往他手上蹭了蹭,满足地喟叹出声。
他这样好的手艺,只能她能感受到。
一想到这点,她感觉人生也不是方才感受到的那般糟糕。
“能够正确审视原生家庭对人格的影响、摆脱对父母的依赖是件很困难的事情,”白栀说,“我感觉自己至今仍旧在按照母亲的设想而活。”
譬如婚姻大事。
白锦宁要求她去联姻,要求她去和顾维安打好关系。
白栀也做了。
她分不清这究竟是出自本心,还是母亲要求。她以往太过于听从母亲的建议了,以至于她甚至会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
“那你有没有试着将父母当作合作伙伴来打交道?”顾维安慢条斯理地刮蹭着她下巴上的一处嫩肉,如愿看到白栀身体轻颤,他说,“运用上你所学习的谈判技巧,反向教育父母。对于父母所做的决定,你试着提出自己的计划,制作一份方案,说服他们。”
白栀被他撩拨的有些发热,她坐正身体,看着顾维安:“可是妈妈已经怀孕了。”
“你的诉求是什么?”顾维安冷静地问,“是不想要人分走你的关爱,还是不想要人分走家产?”
白栀茫然摇头:“我还不知道。”
“如果是前者,就抽空和你父母好好谈一谈,”顾维安淡声说,“如果是后者,就说服他们去做流产手术。”
白栀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