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和父亲对着干,一路横冲直撞,选择了千里之外的封闭体校训练,未尝没有不想回到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家的原因。
他不喜欢自己的继母,也讨厌家里出现陌生人。
更对当时似乎拥有一切幸福,被期待着来到这个世上的戚玫玫,充满了几丝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嫉妒。
那种被父母宠爱着的光芒太刺眼了。
而这个家里,却似乎并没有留下多少属于他和生母的痕迹与气息。
他在体校打架,接受处罚,又打架。在那里挥霍着戾气。
可是十四岁那年的除夕夜,他回来时却没再见到那个家里的欢声笑语和热闹。
取而代之的是当年才六岁的小团子,躲在衣橱里偷偷哭。
灯关着,房子里没有人,小女孩哽咽压抑的哭声撕开了他心底某块属于亲情的柔软之地。
他在紧闭的衣橱里,找到了哭得满脸泪痕的小团子。
他的妹妹。
“哥…哥哥,哇!爸爸妈妈走了…”小女孩看到他,跳出来大哭。
这十多年时光倏忽而过。
…
戚瑾坐在餐桌,眼眸忽然一动。
桌子上的两幅碗筷都动过,还开了两瓶他以 前放在卧室的果酒。
玫玫喝酒?和谁?
男人也有第六感和直觉,尤其是戚瑾这种打比赛时很信赖身体本能的人。
他发现了屋子里的端倪,却选择了先什么都不说。
在他眼里,戚玫玫永远还是那个几岁大的小团子,娇气爱哭鼻子。
所以这会儿,戚瑾怎么也不会想到,小时候那个哭包竟然往家里藏了一个少年。还在一门之隔的卧室里。
*
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