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家园是个别墅群区,保全再三盘问了几遍,又登记了车牌号才放他们进去。

等到了何尔雅的那栋前,林隋洲抱着已经睡得很熟的女人出了车外。

脚步顿了片刻,又扭头朝下车的保镖之一吩咐:“把二胡拿下来。”

保镖翰墨点头应是,折转回去抱了那把二胡,才再度跟另两人一起跟上了林隋洲的步伐。

在抱着人到达门前时,林隋洲看见了门前有道走来走去的身影,并认出了是谁。

“帮忙把门打开。”

肖娜闻声抬起头,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可当她对上夜幕那双眼时,还是忍不住有点畏惧的按他的吩咐来做了。

看年纪,对方应该小她好几岁。肖娜挺直了腰,心想自己也是久经江湖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没必要怕个比自己年轻的人。

可就算这样安慰了自己,该怕的还是怕,但表面她还是能稳得住的。

按开了密码锁,放了人进屋后,她借着灯光打量了一下心大如猪一样睡死过去的家伙。

见她身上衣服整齐,手上的伤口都被处理了,顿时又松了口气。

但害她担心至此,等她醒了一定要狠狠削她一顿才能解气。

肖娜一边想,一边领着人进了卧室,看到男人把何尔雅放到了床上,又把她的手包放在了边上,才再度出声:“很感激你今晚的帮忙,虽然说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但也算了。现在人已经送回来了,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林隋洲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出到门外从保镖手里接过二胡也放在了床边。

最后再看了眼床上的人,才转身离开了。

凌晨的街道很空,林隋洲坐在车里,心情愈发的低沉如冰。他不能有任何幻想那个女人变成其它男人的,却又对所谓的爱情甚至女人都无法抱有半点积极向阳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么样,却又暂时放纵了自己如大部分男人一样的举止卑劣了一回。

一夜短暂而过,林隋洲照常上班工作。上午十一点时,他接到了预料的电话。

迟疑了几秒,才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而清醒过来的正常声音,不若咋晚的那种醉态与娇媚。

“喂,林隋洲,我昨晚带回来的二胡是从哪来的。看做工与保养还有音质,对方都是个爱乐之人,我不能就这么夺人所好。所以你今天有空没,我得还回去跟对方道个歉。还有上次你送我的那堆东西跟支票,我也得还给你。咱们也没什么关系,钱与东西我不能收。”

林隋洲顿了片刻,才回她:“二胡是五爷的,昨晚你醉得厉害怎么也不肯放手。我白天有工作没空,挂了电话发个地址给你,你晚上带着东西过来,我带你去还给五爷。”

电话这头的何尔雅暗暗品了一番这对话的味道,却又没品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平静地回他:“既然这样,那好吧。打扰你工作了,我挂了。”

挂断电话后,何尔雅开始等林隋洲发地址过来。可谁知她等了好几分钟,连个毛也没有。

“狗男人!”她一把扔了手机,抱过了床边的二胡,轻轻抚摸了一遍,试了试手感就伊伊呀呀的拉开了。

乐声响起的刹那,她一大早被娜姐狠训一顿,逼着她说清与林隋洲是什么关系的郁闷一扫而空了。

过去式就是过去式了,这世上每天都有多少人因走不下去而分手啊,她只是其一个罢了。

既然不能走下去,就证明彼此都不是双方对的那个人。为一个不是正确的人而悲伤,她是有多傻。

只是……在经历了两次夭折的爱情后,何尔雅变得不再期待爱情了。反正没有这东西,人又不会死。

她起了床,洗洗漱漱之后给自己煲了锅靓汤,在等待的时间里,又翻出剧本来背。

在经过了昨晚那一出之后,何尔雅决定以后再不做何怼怼了,要低调做人做事。

然而,对入这行产生过动摇的心,却是收不回来了。音乐展现的方式有很多种,她如果是真觉得寂寞了,甚至可以去一些广场衔头。

可是,总也有些不甘心啊。她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坐在台上,也希望台下是认真聆听的知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