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会寻着她的说话方向望过来,有些不耐地说:“我又不是天生的瞎子,我知道花草树木蓝天白云是什么样子。我家很有钱,我瞎不了多久。你再这样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我拿东西封住你的嘴。”
说完,朝她站处走过来,先抬手摸上她的头顶,然后是眼睛,再是鼻子,最后是嘴巴。
“站好别动,别欺负我这个瞎子,我要封住你的嘴了。”
那时,他总能激起她内心怜悯,所以哪里舍得欺他。
静静的站着不动,任他剥了颗糖塞入她嘴里,“好了,封住嘴巴好好吃吧,让我安静会。再吵,我就教训你一顿。”
“你敢打我,我就不牵你回去。”
“小混蛋,把我的糖吐出来。”
“不给,已经吃在我嘴里了,有本事你来抓我啊。”
盲眼的少年,肯定有听声辨位的能力。而年幼的她也舍不得跑太远,怕这个总给她糖吃的哥哥,会因看不见而撞了摔了。
不一会儿功夫,就被他给抓住夹在腋下,“我现在要自己走回去,你来给我报直走左右。”
那真是个有趣的游戏啊,只用一遍,他就能记住他们回去拐了几道弯,用了多少步。
一点也不像个盲人,步伐坚定而有力,好像完全把黑茫的世界踩在脚下一样……
何尔雅从回忆里惊过神来,是因为想起了血腥猫事件。
她一下子站起身,对林姑姑急着抱歉道:“林姑姑,我现在忽然想起有件急事去处理。今天先到这里好不好,下次我回请您给您陪个罪。”说完,不顾她们的疑惑,抓住包就往外冲。
出了吃饭的地,她拦了部计程车往公司赶,并拿出手机拨通了林隋洲的电话。
任她打了三遍,那头的人才接听。
“呵,没想到你还有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宾利后座里的男人懒散靠在座椅里,指间夹着支燃着的烟。
窗外滑过的霓虹与路灯透过半降的车窗投进来,照得他噙着抿讽刺笑意的唇角,显得格外的凉薄。
“怎么,难道是你的旧友没去找你。让你寂寞难耐的,又想起了我来。”林隋洲的声音低低的,语气很是散漫随意,却透着股恶劣的报复味道。
☆、第三十章
“怎么,难道是你的旧友没去找你。让你寂寞难耐的,又想起了我来。”林隋洲的声音低低的,语气很是散漫随意,却透着股恶劣的报复味道。
“林隋洲,你怎么这么嘴欠啊,能好好说话吗,我是真的找你有……”
一个事字还没说出口,那头就挂断电话。何尔雅气得脑仁抽疼,却也只能坐在开往公司去的车里干着急。
以林家几代经商,家底人脉社会地位都不弱的情况下。那对夫妻,都能毫不顾及的把人从学校弄走伤成那样。就说明在他们的眼里,林家根本不足为惧。
林姑姑还说,他们林家已有展开过报复。怎么报复的,把那家的男人从市长报复成省长吗,虽说眼下还只是个副的。
当年何尔雅的爸妈一死一伤,打官司拖那么长的时间,最终连个顶包的都没能打赢。
要不是这样,她爸也不会走极端,大伯也不会被拖累进了牢狱里。
再者,前段时间才发生了血腥猫事件,何尔雅不得不多想。
可只是因一番狠话就能恨这么些年头吗,还是因后边林家的还击而恨得更深了?
还是说,血腥猫事件本就是旁的仇家做下的,与那对夫妻无关?
何尔雅猜来猜去也猜不个所以然,脑子里纷纷乱乱的没个头绪。
虽说现在林隋洲与她已经再无关系,但听到他曾因她们何家所遭遇到的伤害,她的心情仍是格外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