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幼时在大悲寺里与他的那段友谊,她也是满怀感激的。
那时候,她整个人都浸在苦水里,而他却给了她那么那么多的甜。用不屈服于眼盲与黑暗的那股气势,让她深懂了不管身处何种逆境,只要勇敢迈开步子,路总会在脚下。
就算是出于道义,她也要提醒他一二。可惜这个狗男人,天生有逆骨似的根本听不进人话。
现在还能怎么办呢,何尔雅一边想着主意,一边慢慢冷静下来,反正急也急不来办法。
忽然的,她包里的手机响起。等接听后,何尔雅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悬起来。
她咬牙切齿的向电话那头的人再确认了一遍,“阿光,能确认真是李容祺吗,可别弄错人!”
“雅姐,他自己都认了,错不了。这老小子可真是会藏,让我费了老大力气。所以,你现在要过来吗?”
“嗯,我过去,你们注意安全,别让他跑了。”
“跑不了。”
何尔雅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在某些立场上来说是不对的。可她有求助过警方,不是也没帮上什么忙吗。
所以,只能靠自己了!
与此同时,林隋洲这边也接通了个电话。
“林先生,您要找的人找到了,只不过被几个人带走了。”
林隋洲刚挂断一通让他心情烦燥的电话,又听到这个不算太好的消息,整个人都透着股浓浓的戾气,“是冲着他的命去的吗?”
电话那头回道:“看起来不像,我们两波人打了个正面,李容祺是主动跟他们走的。我已经吩咐人暗跟上去了,想着看能不能钓出什么人来。人被带出心城往北郊那边去了,您要过来吗?”
“嗯,别惊着跟丢了,记得把痕迹扫干净。”说完,收了电话吩咐前边的保镖改道。
跟着,整个人往后靠去,七情六欲全不入眼底。
林隋洲觉得心底有些空空的,仿佛有盘还不错的餐点摆在面前,却被别人先动了筷子。
随后又嗤笑了自己的卑劣与凉薄,明明无法给出未来,却偏要纠缠上去。结果发现,他在她眼里哪还算得上是什么。
她哭过闹过一场,就真的把他断得干干净净,还真是有够无情的。
既是这样,他这里也就到此为止吧。
林隋洲轻轻碾灭了指间星火,松手任它在车速飞逝。然后收回手臂升上车窗,像是把什么彻底丢弃。
而何尔雅这边,赶回公司坐上了自己的车,便直奔阿光发来的地址而去。
从城心出到外围,跟着导航跑一个多钟头,就越跑越偏僻了。
路依然是平稳的水泥路基,但路灯已经没有了。两边树林颇多,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偶而,还响起几声特别难听渗人的鸟叫。
何尔雅劳累奔波之余,不由有些埋怨起阿光来。她又不是要干什么杀人埋尸的事,用得着把人往这么偏远的地儿弄吗。
好在又过没多久,导航界面显示到了。一个抬眼间,她看到了前边一栋亮着灯的老旧二层楼。
把车子停好后,何尔雅一鼓作气地冲上坡推开了门,亮堂堂的屋里比外边看起来要好太多。
其,有个男人被捆在一张椅子上,被单独扔在角落里,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屋央,有四个人围桌而坐,桌上打包放着很多吃的喝的。啤酒烤串烧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让人有股置身大排档或夜市的错觉。
“雅姐,你总算来了。这是我家祖宅。搬出去后,我就再没回来过了,这次正好趁机回来看看。吃了吗,要不要再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