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畅摘下渔夫帽,用手指顺了顺黑发,将两顶一块拿在手上。
江原不知道她等了多久,额头竟压出了细细一层汗。他移开目光,再次下了逐客令:“还有事吗?”
冯畅朝屋内看了一眼,“你俩刚刚约会去了?”
她问这话是玩笑的语气,像之前每次和他说话,轻飘飘的。
“与你无关。”江原没有否认。
“还真是啊。”冯畅声音平和,环顾自周,“江原,你家这院子也太晒了。不请我进屋坐坐吗?”
江原没有跟她一招招过下去的耐性,他直白道:“你差不多行了啊。”
冯畅看着他,叹了口气,“江原,你怎么这么难追?”
江原被她噎得卡顿了两秒。
他回道:“那你就别浪费时间了。”
冯畅:“我要做得到,哪里会吃这个苦。”
“随你。”丢下这两字,江原便不再搭理她。
粟西倚在门边,渐渐看明白了这唱的是哪一出。
她不可置信的同时又有点幸灾乐祸的兴奋。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她在江原进屋后,走到冯畅面前。
“你竟然想追江原?”粟西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当这世界围着你转呢?太阳从西边升起江原都不会喜欢你。你刚没看见?他话都不愿意跟你多说。”
冯畅看着粟西,挺想听听她还要说什么。
这在粟西看来就是受挫的表现,她觉得很痛,又笑眯眯道:“还是你以为死缠烂打就有用?少做点梦,少看点天方夜谭。倒追他的多了去了,你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是吗。”
“当然了。”粟西意犹未尽,将从前冯畅刺伤她的话还回去:“‘痴心妄想’四个字,现在轮到你了。”
“对了,那个谁,你走的时候,自己的东西可都要记得带走,别又在人这留点什么,想着下次来拿。没完没了的,既招人烦,又让人瞧不上,你说是不是?”
粟西觉得太有意思了。
她明明拿好了书,却一点不想就这么回家。
她故意在冯畅的注视,一步步退入江原家,冲她挑衅一笑,将门重重拍上。
江原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他看见门边笑弯腰的粟西,皱眉道:“你还没走?”
粟西笑得很畅,她说:“江原,借我出口气。”
见江原看着她的表情,粟西收敛了一点儿,竖了根手指在耳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话音未落,一块大石“砰”地砸到了大门旁边的窗户上,磨花玻璃应声而碎,溅了一地。
粟西吓了一大跳,立刻跳到了相反的方向。
声音平息之后,粟西惊魂未定地看一眼地上的玻璃渣,又看一眼空空的窗框,怒意瞬间升腾到了颅顶,她猛地把门拉开,“你疯了吗?!”
冯畅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扬长而去。
“报警!”粟西气炸了,“还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