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长眼睛还是故意的阿?大路朝天你不走,你非得要擦着我的车走,刮花了你赔不赔得起,你看看,这里已经有道刮痕了,怎么办你说吧?”
那卖菜的老太太佝偻着,满脸晒斑皱纹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被这么一吼也不知道作何反应,颤巍巍放下两个菜篮子道了声歉然后解释时偏偏结巴:“旁旁旁边有——”
“旁旁旁旁边有啥有?”趾高气扬的女子模仿着老太说话口吃的样子,十分蔑视,“你要么赔我刮痕钱,要么我就报警了!”
乡下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难得进城卖一回菜,也没想过摊上这种事情,人老了,那手本来就抖,被这么一吓,
抖得像筛糠似的。
“那那那要多少钱阿?”
“怎么遭也得要两三千吧!”
“”
星晚:?
她扫一眼奥迪的红色车身,竟忍不住发笑:“这车补下漆要两三千?”
臀下坐着的这辆迈巴赫都不见得补道漆要几大千。
真是狮子,
脾气大胃口也不小。
哲听到她的话,也看了眼那辆奥迪,握着方向盘扶了扶眼镜,“不至于。”
那是相当不至于。
星晚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慈悲的人,但她偏偏见不得弱老孤小,每次同情心都会泛滥成灾。
哲没反应过来,她人已经下车了。
“诶,盛小姐——”
喊到一半,她又回头走来,直接伸手进驾驶座的维持拔走车钥匙,若无其事地哲笑笑:“正好现在堵车。”
她拿着钥匙,越过两辆车的车头,还没走近就看见奥迪车门上的那道划痕,显然是陈年老伤了,也只有骗骗这种一把年纪不懂世道的老年人了。
旁边,是打开的井盖,被撤在一旁可能是在维修,同时还设了路障。
原来老人家也不是非要擦着车身行走,实在是碍于有路障不便通过,看到这里,这女子的行为就更加引人生恶。
星晚停在两人间,朝那女子施施然一笑:“这位女士,您这是欺负老实人眼皮子浅,就信口开河?”
“?”
那女子转头,带起整个脑袋的蓬松波浪,眼神不太友善,“你哪位?”
也没等星晚开口,女人就叉腰用一只手指骂道:“轮得到你管我头上来,你要是知道我是谁保准吓得你屁滚尿流!”
此人气焰嚣张,引得堵车无聊的车主门纷纷开窗探头看热闹,而她对面盛星晚淡妆得宜,眉眼灼人,只往那儿一站就美得不可方物。
星晚睇视女人,笑了:“那请问你是谁?”
在宁城,有头有脸有背景的名门无非是那几家,尤数南沈北顾最为出名。
南沈——沈知南
北顾——顾惊宴
前者是垄断宁城金融的商界传,后者是名传四方的心外科教授。
“我是沈家的亲戚,沈家!”那个“沈”字承满炫耀意味被着重咬出,几乎要把手指到脸上去,“如果你得罪得起沈先生,就尽管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