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色胚子……”乔晓棠盯着崔焕恨恨骂过两声过后,还觉得不解气,伸手又抓起榻上的一只枕头来,劈头盖脸的朝崔焕砸了过去,崔焕慌忙用双手将枕头接住了。
“晓棠,这个枕头打得不疼,你用手打这里……”崔焕生了心虚,怯懦着声音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示意乔晓棠打上去。
第40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40求你,别哭……从……
乔晓棠心里虽是气恼,可让她伸手打崔焕的脸,她却是下不了手。只没好气地看着他,想想便又泫泪欲滴。又不想被他看见,只好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见得乔晓棠这般模样,崔焕越发觉得懊悔,急切之下,竟是突然抬手在自己脸上打了重重一记。
“晓棠,求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是我猪油蒙了心唐突了你。你要怎么样对我都成,只求你别哭坏了身子……”崔焕轻声央求着,声音里皆是懊恼后悔之息。
崔焕一边说着,一边又抬手,竟是在自己另外一边脸上又打了一记,这声音脆响,比刚才那一记更重。乔晓棠听在耳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仅没有消气,心里反倒生了些急躁。一时忍不住只得扯了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转身过来,对着崔焕就斥道:“你还打?你这般打法,明儿脸肿了怎么见人?”
“你若是不原谅我,我也没心思做人了,还管有没有这脸?”见得乔晓棠转身过来,崔焕心头一阵激动,可面上仍是一脸悔恨之色,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又打上去。
“呸,你胡说什么?你不做人做什么去?”乔晓棠气得问道。
“我做牛,或是做马,一辈子任你驱使,你要骂就骂,想打就想,只求你不生我的气……”崔焕抬手竖起两指,发誓似地道。
“……”
乔晓棠听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抬手拭了拭眼角,眼圈红红的,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求你,别哭……从今往后,我都改了好不好?”崔焕凑近了些,嗓音低哑着,面上也是一副疼惜慌乱的神情。
“改了?你改什么?又为什么要改?”乔晓棠抽泣了下,抬起一双泪眼问他道。
“我会改了从前一切,不再成日想着出去浑玩,我回去国子监读书,我发誓我会用功读,不仅会让三叔对我改变看法,还要叫所有人都我刮目相看。”崔焕正了脸色道。
“读书?你不是说过你最是厌恶读书的吗?”乔晓棠哪里肯相信他的话。
崔焕听得这话一时没有吭声,乔晓棠看了他一会儿,心道他这肯定又是哄她的话,一时想想心里又难受得紧。
“晓棠,求你信我一回。我心里清楚,乔家的姑娘,是要寻一个肯用功求上进的读书人作夫君的。像我这样,仗着祖荫不学无术的纨绔,是配不上你的。我虽是厌恶读书,不过,只要想到,我这书,是为你读的,心里也就不那么厌恶了……”崔焕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鼓足了勇气,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为我读书?再说了,你从此读书上进了,我就会高看于你,然后就非得嫁你不可吗?”乔晓棠心里火气未消,说出的话也有些冲。
崔焕听得这话一时急了,急着声音就道:“你不嫁我,那你要嫁给谁?”
听他这话问的这般直白又肆意,乔晓棠一时又慌了,忙将整个人往被内缩了缩,面上气恼不已,心里却是滋味复杂。难道他今晚来闯她的闺房,就是为了要逼得她非嫁他不可吗?
“晓棠,不,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是听人说,说三叔安排了人到家里和你见面,我……我是着急了,一时又见不到你,所以才……”崔焕也意识到了乔晓棠心里所想,忙结结巴巴地解释着,面上的神情既无奈又焦灼。
原来他是为这事冒险大晚上来找她的,反应过来的乔晓棠顿时有些气笑不得的感觉,想来是他听说三叔带国子监弟子回家的事儿了,生怕她看上了别人,因此才做出这般夜闯她闺房的糊涂事。
“你用得着这般费尽心思吗?世上好姑娘多得是,以你崔家世子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何必来这儿做小伏低找罪受?”乔晓棠想了想,还是垂着眼问他道。
听着这话,崔焕一时愣了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道:“世上的女子千千万,可她们都不是晓棠,不是那个八年前我就见过的晓棠……”
什么?八年前就见过?乔晓棠听得一头雾水,忙抬头看看崔焕,就发现崔焕也正看向了她,一双黑幽幽的眸子里,闪烁的皆是追忆之色,既缱绻又轻柔。
“你在说什么?八年前你在哪里见过我?”乔晓棠看着他的眼神,一时间惊讶不已。
崔焕没再说话,只伸手在自己的袖内掏了下,片刻后将一样东西朝她递了过来。
乔晓棠一脸疑惑地接了过来,拿到眼前一看,就发现这是块旧帕子,不过奇怪的是,这帕子她看着竟是有些眼熟。她忙抖开了仔细看了看,这一看却又是目瞪口呆了。这方旧帕子上,绣着一朵海棠花,绣的有些歪斜,针脚也很不细致。海棠花的旁边,还绣有一个小小的“棠”字。
“这,这是我小时候绣的帕子,怎么会在你这?”乔晓棠捏着帕子,惊愕着声音问崔焕道。
“你记得八年前的花朝节吗?还记得那天遇到城东偏巷内的疯大姐吗?”崔焕低软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