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内侍高声唱喏,皇帝携着小侯爷来了。
皇帝正一派沉稳地叮嘱夏侯祈这个那个,只听得见李释一个人上蹿下跳:“让我瞧瞧!我能瞧瞧吗?”
他不是期盼妹妹,他是已经听说了,妹妹可能有点丑。
到洗三的时候,还是这模样;到百日的时候,还是这模样;到了周岁,恭王妃已经想开了:丑点儿不怕,咱们郡主的气度不凡,将来一样挑俊俏女婿!
皇帝听见了,大笔一挥,叫封了个公主。
宝珠私下又给韫柔寻了些养发美肤的方子——女孩儿家,打小仔细作养,可下功夫的地方多着呢。
李释撇撇嘴没敢吱声儿:常听麴尘姑姑念叨,说那些小宫人,模样好不好抵什么,头一桩是性情好。
小芝麻丸儿脾气大,比他当年还淘,十五宫宴上愣把魏方伯家的独女哄得爬上树杈下不来。
他看不过眼,自己攀上去救了这位水晶皂儿似的妹妹。
魏方伯,当年外放凉州的侍卫魏淙是也。家中只一女,乳名叫晏晏。
宝珠得知儿子的义举,便把魏家姑娘牵过来,柔声安慰了一番,听见说她的乳名,也不过微愣,一只手接着替她捋了捋微乱的发髻。
不感慨是假的,但放任执念沦为心魔,实在可惜。她已经拥有得这样多了。
这是她前世不敢想的。多亏了夏侯礼,多亏了她自己,多亏了天意肯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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