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寒苏醒得比卫寒宵意料之外还要早一些。
他靠着床,睫绒密绣,侧过头静静地望着帐子外,分明伤痕未愈,却不显痛苦之色,分明前途未卜,却依然驯静如昔。
“师父。”
一看到凤城寒,卫寒宵就忍不住快步奔了上去,临到床前,反倒又胆怯了,硬生生地刹住,迟疑地问:“你……怎么样了?”
凤城寒眼睫一颤,见他呆呆地站在帐门前,笑了笑,“我没事,寒宵。”
他嗓音很柔和,“过来。”
卫寒宵抿着唇,匆忙端茶倒水服侍他,故作平静地将金羡鱼离开的事同他说了。
凤城寒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轻声问,“她可曾,说些什么?”
卫寒宵一怔,他低下头,盯着手上的水碗看,好像碗面的花纹有多精致,有多吸引他似的。
“没有。”
凤城寒他倒并没有意外、失落,甚至埋怨,他垂眸,嗓音依然和干净润朗,似乎自言自语般地轻轻呢喃道:“连一句话也不曾留下么?”
崆峒山景色苍莽宏伟。
林壑尤美,怪石巉岩,飞瀑深潭,山明水秀,
韩归云穿过藤萝掩映的林间小道,就看到了端坐在石桌前若有所悟地金羡鱼。
她面前正摊着本书页已经泛黄的古籍,桌角还堆着几本,神情专注。
“你这些天来日夜钻研崆峒功法,可有所得?”
听到韩归云的嗓音,少女转过身来,眼里掠过抹惊喜,笑道:“归云师叔!”
她未施粉黛,一袭白衫,只在鬓角别了朵小小的黄花作为装饰,脸颊皎白如玉,容色绝伦。
其目光晶莹温润,显然是内功已臻至一定的境地。
哪怕是韩归云,这几天以来每每见到金羡鱼,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容貌惊艳住。
他忍不住叹口气,不知道白师姐是从何处找来的这个小徒弟。
韩归云修道多年,早就看淡了男女之情,惊艳之余,难免替金羡鱼她担心。
生得美丽是一种好事,但生得这般美丽,就不知道是上天的恩赐还是怪罪了。
这也难怪金羡鱼她来到崆峒之后,二话不说,就提出了要借阅门中经典,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日夜努力修炼。
金羡鱼抿唇笑道:“师叔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
韩归云道:“前些日子派中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
前些日子的提议,金羡鱼忍不住陷入了回忆之中。
前几天,她主动自爆马甲,果然引起了崆峒派内的轩然大波。
众人惊喜震动,自然是难以言说。
白苹香在崆峒派颇具声望,崆峒众人没想到还能再听到故人的消息,又悲又喜。
韩归云忙催促李平川道:“快,快把你其他几个师叔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