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按揉太过亲密,很容易就挑起火,赵国强的手不能说是很守规矩,但也没有太过分,他还是知道把握住度的,毕竟知道小姑娘今天很累,哪里舍得再折腾。
鉴于他的力道技巧都很好,小腿肚的疼痛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许晚秀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赵国强说着话。
赵国强又说了一句话,手上依旧是不轻不重地揉捏着,等了半饷也没有得到回应,抬头往床上一看,忍不住失笑。
小姑娘该是累坏了,她眼睛闭上熟睡着,面容恬静,因为刚侧脸和自己说话,此时左侧脸那压出了一道红痕,温馨又美好。
赵国强也停下了手中的按揉动作,帮她把腿放回到床上,又帮许晚秀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后,他这才起身去衣柜那拿了衣服,走进厕所里洗冷水澡。
第二天许晚秀到了学校,她早上第 一节课是四年级的,所以估摸着快上课的时候,在铃响之前就先拿起课本走到教室去。那群小朋友在教室里乱哄哄的,已经和前后左右打成一片,在那聊着天。
忽然靠门口的那个小男孩瞧见许晚秀走过来,他赶紧朝教室里头大喊一声:“许老师来了!”瞬间犹如菜市场般喧闹的教室安静了下来,原本在乱窜的小朋友也迅速回到原位。
起码等许晚秀走进教室时,每个小朋友都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望着自己,腰背挺直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搭在课桌上,对比起刚才那阵响彻整个楼层的喧闹声,现在倒是乖巧些。
这样的前后对比,瞬间把许晚秀带回了中学时代,她曾经也都做过这些事情。她走上讲台,笑着喊道:“上课!”
台下所有小朋友全都站起来,像模像样地弯身喊道:“老师好!”
“同学们好!都坐下吧。”许晚秀同样弯身回礼,她说,“今天第二天见到大家,你们全都做得很好,提前把要上课的课本放在桌面上摆好,以后铃一响就坐回座位上等着老师过来。如果以后我听到其他老师夸你们听话,我也会有奖励的哦。”
对于孩子好的方面,做老师的一定不能吝于鼓励。老师的一个小小鼓励很有可能给孩子带来满足感和获得感,进而更有动力地去做这件事,久而久之才能养成一个好的习惯,形成良性循环。许晚秀虽然不是专业的老师,但她也在试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当好这个老师。
“好耶,谢谢许老师!”坐在教室后面的一个活泼小孩子立马张着手掌使劲鼓掌,顿时带动着整个班鼓掌。
整体来说这个四年级的孩子精神面貌都很不错,也很听话。许晚秀不再多言,当下喊人翻开课本:“来,我们现在开始上课,大家全都看向这个课本的封面。”
她从封面开始说起,再进入第 一章的导言,接着是相应的数学情境题。这个时候的封面是真的红,视觉感受上的红和现实意义上的红,导言也是跟着一片红,许晚秀按照书本上的内容讲着,等讲到习题时,她就引入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故事案例,引导台下的孩子们思考着。
刚开始可能有些枯燥,但这是第一堂课,大多数孩子又是对昨天陪伴自己一天的许老师很是有好感,又好奇,眼神全都盯在许老师身上。她一走动,小朋友的小眼神也跟着移动。等到后头讲起习题,许老师开始讲故事的时候,所有人瞬间就精神了。
谁都喜欢听故事,顿时所有人全都听得入迷,就连那个新的数学概念听懂了八成。半个小时多点一节课很快就结束,许晚秀讲得还意犹未尽,她收拾了下教材说:“咱们下午还有一节课,到时候再接着讲,你们也先休息下。”
回到办公室后,许晚秀连忙喝了五六口水。站在讲台上讲课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不说话了,才感觉整个嘴都是干的。她缓了缓喉咙,见周云珊也走回来,笑着打招呼道:“云珊,你那头今天还顺利不?”
她第一节 课是四年级的数学,周云珊就是五年级的语文。周云珊一把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她靠在椅背上,也是先喝了半杯水,这才开口:“呼好累,这五年级的孩子说小也不小了,怎么就那么闹呢?这钱月华也不知道是怎么带的这个班,我刚光是吼着让他们安静都废了不少劲。”
她会说这话吐糟着,也是因为钱月华不在办公室,现在这里就她们两人。她和许晚秀这么熟了,也不担心她会去嚼舌根子。周云珊伸手在小腿肚那揉了揉:“我还是不能适应,站着脚太疼了。”
说起这个,许晚秀也很是有同感,她见周云珊在揉捏着小腿肚,分享道:“我昨天站了一天回到家里也是小腿肚那特别痛,昨晚像你这样揉捏了下,今天站着虽然还是有点痛,但也还能接受。”
说起这个她还是真得感谢赵国强,他的按揉技术是越来越好了。许晚秀笑着安慰她“咱这可能是之前没站过这么久,现在猛地一下子不适应,过个三四天应该就会好很多了。”
“行吧,我今晚回家一定记得喊老林给我按一下。”周云珊又是揉捏了下小腿肚,最后因为手用力有点酸痛这才停了下来,勉勉强强道。她和她家林团长向来感情还不错,林团长也愿意宠着她。
许晚秀好笑摇摇头,倒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临近十一点半的时候,伴随着学校铃声响起,许晚秀也收拾好了准备回家,照样是和周云珊一起走回家属楼。
学校这里是没有开设小饭堂的,一般来说老师学生都可以拿着饭盒自带饭过来吃,免得来回奔波。孩子怎样不知道,许晚秀却是选择回家的。
学校离家属楼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又足够长,她简单回去做个午饭吃完后,还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个午觉呢。
路上周云珊还在接着说:“真的不对比都不知道差别这么大,四年级那班孩子上课也不闹,有些哪怕没在听,也不会动来动去,不像五年级那班实在是太难管了,我一想到下午还要去给他们上一节课,自己都先怕了。”她刚最后一节课上的是四年级的。
“哪有这么夸张?可能是孩子刚开学还很兴奋,你也不用太激动,上课前讲一遍纪律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凶点。咱这一凶,这些孩子就都乖起来了。”许晚秀笑着建议道,她听了周云珊连着吐槽两回五年级的纪律,心底对下午要去上五年级的课也有点恐惧了。
“也只能这样了,还好咱这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要不然真的我这喉咙就得废掉。”周云珊吐槽归吐槽,还是很庆幸的,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其实这边家属楼户数挺多的,像许晚秀住的那栋家属楼,一层有六户人家,一栋有五六层楼,像这样的家属楼有三栋。再加上级别更高的分到的门口带田地的房,级别低些更为拥挤的平层房,其实是不少人的。
只不过有些孩子被放到农村家里养着,这样每月也能省点钱。适龄的孩子基本上都在来学校读书了,像四五年级的孩子少点,每个班二三十个人左右;一二三年级的孩子就多点,每个班是三四十人左右。
能有这么多人,也是这里的学校不收学费,只收学杂费,极大程度地减少了因为想省钱,家长就不让孩子来读书的情况。学校的运作费用、水费、电费,包括老师的工资和补贴什么的,都是由上头负责,算是给家属楼和士兵的一个福利。
许晚秀在接收原主的记忆时记得,在农村里一年的学费大概是五块钱左右,别说是女孩子,哪怕是男孩子,也很少有人家愿意送去上学,全都早早变成劳动力在田里干活赚工分呢。年纪小不能干重活?那就去割猪草,好歹一天也能有一两个公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