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云珊分别后,许晚秀回到家里,直接把厨房里早上剩下的白粥给加热了,简单炒了个大白菜,也算作是午饭了。
打工人中午不想做饭,累得只能睡觉。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吃完饭后简单把碗筷洗好,就去床上睡觉了,毕竟下午还有场硬仗要打。
午后的太阳最是猛烈,两点半后的地面简直就是火炉,源源不断地向上散发着热气,教室里人本就多,呼吸间散发出来的热气也是不容小觑的,连空气都是燥热的。
许晚秀站在讲台上,将台下这群稍大点的小朋友的各种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有趴桌子上不听课的,有和左右前后交谈的,有发呆的,当然认真听课的也不少,许晚秀讲着讲着就停了下来,眼神往下扫视着。
乖巧听课的孩子自然是无所畏惧,那些在说话的,在发呆的,趴桌子上的显然也发觉到不对劲,怎么突然就没了老师的声音,他们抬头往讲台上一看,恰好就和许老师的眼神对视上,顿时心中一惊,心跳漏了一拍。
这种恐慌不是因为许老师的眼神有多恐怖,而是因为害怕胆怯,被老师发现开小差的慌张,以及心惊胆战着害怕老师让自己站起来,在全班同学面前丢脸。
见教室里全都安静下来,所有学生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许晚秀这才开口道:“我之前就听其他老师说过,五年级的同学上课有点吵,只是我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她没有刻意压低语气,而是用一种很平常说话的语气说出来,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许晚秀注意到有些脸皮薄的同学脸已经开始红了,刚才开小差的,和她对视过一眼的同学知道许老师这是在说自己,也低着头不敢看她。
许晚秀继续说:“我知道大家刚开学,兴奋些是很正常的,老师也能够理解大家。但是在课堂上,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课,你们坐在下面玩各种东西,就是不听课,老师看了心里也难受。”
“老师不仅仅只是教你们一个班,来到你们班上课后,喉咙本就不舒服了,还要费劲去吼你们安静,是件很难受的事情。”许晚秀声音平缓地说着这些事情,末了她又补充道,“我手里也是有你们家的地址的,谁再不乖,我就上门去和你们的父母聊聊天。”
面对这些调皮捣蛋的同学,有时候利用是请家长这一招还是很有必要的,一定程度上可以让他们收敛些。
当然发人深省的话,许晚秀也不是不会说,比如说“读书机会难得”、“要对得起父母的心和钱”之类的。只不过现在这个阶段,她说了这些话非但没有效果,还容易引起学生们的反感,以五年级同学的年纪,暂时也没办法很好地理解这些。
许晚秀是觉得,她学生时期就不太喜欢的事情,到了现在来管着学生,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轻易用上这些手段方法。
她说完继续上课,讲得投入,也还是注意到台下那些小朋友这回没有再搞小动作了,全都乖乖地坐在那,眼神也都望向自己,神情认真。至于有没有把她讲的内容听进去,许晚秀就不知道了。
这事情急不来,还有时间慢慢地给他们调整过来。这样想着,许晚秀讲课讲得愈发起劲,按照教案上的计划把要讲的内容都讲完,下课铃也跟着响起来了。
她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题:“大家把这道题都抄到本子上,这是今晚回家的作业,明早我要收起来的哈,”
台下顿时一片哀嚎,学生对作业的厌倦,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是能够共通的。许晚秀会布置作业,一是为了巩固今天学的一个新算式;二来也是想让他们知道课后是有作业的,上课得用心听课,要不然是做不出作业的。
回到办公室,周云珊老早就坐在自己位置上了,她上的是下午第 一节课,许晚秀上的是第 二节。见许晚秀回来,周云珊笑着问;“怎样?五年级那班孩子是不是很闹腾?你是不是也喊到喉咙痛?赶紧先喝点水吧。”
“前面是挺吵的,我说过之后就好了很多,希望他们明天也能乖点。”许晚秀笑着道,她也赶紧喝了半杯水。没有人不喜欢乖小孩子,管起来轻松很多,她也希望五年级的小朋友能够真的听进去自己今天说的话。
如果不听,那就再继续说,说到听为止。
周云珊是去上过四年级的课的,知道那班孩子上课纪律特别好,也是许晚秀教的好,她闻言笑着说:“厉害还是你厉害,我就忍不住直接吼,他们不听话,反而还把自己给气坏了。希望他们能够乖点。”这样想着,她又是小声说,“我简直不敢想象低年级那帮小朋友要怎么管。”
事实上,每个年级刚开始都有或多或少的小问题,但总体上还是稳定下来了。教低年级的老师都是自家有孩子的,应对年龄小点的小朋友也很是有一套,耐心也足,愿意去哄,那些小朋友偶尔闹一闹,但还是会听话的。
反观像许晚秀和周云珊,她们教高年级也正适应,如果面对着时不时要哭闹的小朋友,她们可能还不一定能放下身子耐心去哄。
这样的人事安排出于意外的合理,也可能是周武这个校长深思熟虑的结果。
回到家里,赵国强还是和昨天一样,贴心地帮她揉捏小腿肚,手中的力道忽轻忽重,极大程度地让紧绷着的肌肉都舒缓下来。
许晚秀舒服地躺在床上,头枕着柔软的枕头刚刚好,脚则伸出到床边,搭在赵国强的膝盖上,赵国强就像之前许晚秀照顾他一样,特意从外头搬了张凳子放在床边,这样坐着揉捏也舒服些,两人都舒服。
她望着赵国强低眉专注的脸庞,从侧着的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的下颌线流畅鲜明,坚毅冷硬,但手上的动作却是充满着柔情,分外温暖。
被这样的人时刻照顾着,许晚秀内心一片柔软,她笑着搭话:“昨晚多亏了你帮我按揉一下腿,今天站着也没那么痛了。”
“有用就好,我晚上正好也有时间,这段时间坚持帮你揉捏下腿,这样就算是平时不痛了,还是可以放松下的。”
赵国强笑着回道,他想起自己刚入伍时候的事,忍不住有了倾诉欲,“我记得当时真的,训练的时候不觉得,等到下训时歇了下来,才发觉浑身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