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姑娘闲庭信步地绕着院子。
祁玥猜得没错,这位永宁来的赵婉,明面上瞧着乖顺,实则费尽心机讨好侯爷夫人。
这不,小侯爷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提着东西前来拜访。
祁玥原想拦住她。
毕竟她同祁荀做了交易。
祁荀向来言而有信,那三招擒人的本事,既答应教她,教起来毫不敷衍。
祁玥受人好处,自是要同祁荀一个鼻孔出气。
偏祁荀不准她拦人,还教她同那赵婉多走动一番。
院内,树影绰绰,落在一方清澈小池,正巧成了鱼儿遮荫的去处。
二人坐在池边厅内,手边摆着几盏精致的糕点。
“赵姐姐怎么不吃?”她拿起一朵揉成桃花状的桃花酥放在赵婉手里。
“这个桃花酥里放了开春制成的桃花酱,比外边做的都要好吃。”
赵婉不太爱吃甜食,碍于祁玥的脸面,还是咬了一口。
“确实是好吃的。”
祁玥小手托腮,明媚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赵婉。
赵婉以帕子擦拭嘴角,有些不自在道:“妹妹,可是我脸上有脏污?”
祁玥缓过神,见她面上无异,蓦地记起祁荀的话来。
关于宁音一事,祁荀并未瞒着祁玥。
幼时,两家走得近,关系甚笃,祁玥和宁音都是两家唯一的姑娘,祁玥顽皮,宁音乖巧,原以为二人水火不容,定要闹出许多事来。
谁成想二人出入都拉着小手,宛如双生姐妹。
一场大火,宁音走散。祁玥那时年幼,不知何谓生死别离,却也因见不到宁音足足哭闹了好一段时日。
再后来,她渐渐长成,也曾央着阿爹和二位伯伯四处找寻,然而,十二年来,寻求未果,最后,竟是祁荀找到些线索。
昨夜,听闻宁音的玉牌在赵婉手里时,祁玥有些不可置信。
十二年了,宁音走散时不过三岁,这人的容貌和性子不知变了多少。祁玥虽不愿相信,可玉牌落在眼里,赵匡又坦言,赵婉同他并无血缘关系,二人在牢房时曾刺破指腹滴血认亲,两滴鲜血落在水面并未相融。
祁玥不言,又盯着赵婉的脸瞧了一会。
直至祁荀回了府,祁玥才起身收回视线。
书房内,墨香四溢。
祁荀随手理着桌案上的墨宝,开口问道:“如何?”
祁玥绕着乌黑的发丝,神情认真道:“一切如常。面上并未起红疹。”
祁荀手里的动作一顿,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应证心中所想后,复又卷起了画卷。
“大哥哥,没起红疹又如何?她身上有将军夫人的玉牌,这玉牌难不成有假?”
祁荀眉尾微抬,心情破天荒地大好:“玉牌是真的。只是音音自幼便有桃花癣,一碰桃花酱,浑身便起红疹子。”
赵婉吃了,却没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