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愣了&—zwnj;下,知其可能来者不善,却也没想到她这般开门见山,毫不遮掩。
可话又说回来,她们个个身出富贵,高高在上。我行我素惯了,也不需看别人眼色,自然是想说甚么便说甚么。
这时,齐茗出言呵住了她:“休要胡言。”
元柔抿了抿嘴,道了歉,复又挂上&—zwnj;抹浅浅的笑。
白念也不恼,落落大方地回道:“确实是适得小侯爷出手相助。”
这本就是事实,没甚么可遮瞒的。
她这不卑不亢的性子,反倒显得元柔小家子气。
齐茗默默地搁置下茶盏,没有同白念说话,反而转身问祁玥道:“阿玥,这是你堂哥的院落吧?我&—zwnj;早便听闻这儿种了好些名贵花草,可否带我们四下逛逛。”
祁玥抿了口茶,她同齐茗本身并无交集,只在各处宴席上碰过几面,因家世相近,父亲同朝为官,齐茗冲她示好,她也不能教人难堪。
可今日,齐茗的言行实在怪异,虽没有甚么出格的话,可她听了就是浑身难受。
“我也没来过。你若要逛,应央念念才是。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齐茗眉头轻蹙,她问祁玥,便是要冷落白念,教白念难堪。可祁玥却帮着白念说话。
齐茗喜欢祁荀,&—zwnj;直以来都是如此。她虽没能入祁荀的眼,可事关祁荀的事,她一件不落地着人盯着。
白念的来历,她大约知晓&—zwnj;些,心想着不过是打花楼出来的姑娘,没必要给她甚么脸面。
可被祁玥这么&—zwnj;提,齐茗也重新审视起白念来。
眼前的姑娘&—zwnj;袭紫绡烟罗衫,发髻上未着过多的钗环,简单的&—zwnj;对白银玉兰珠钗便将她衬得粲然夺目。
齐茗下意识地去扶自己的发簪,她的那支发簪是宫里赏下来的,无论是做工还是式样,皆是独一份。可她心里有些怯怯,总觉得这枚簪子还比不上白念发髻上的那支。
对上白念满含笑意的眼神,齐茗端正体态,勉强勾出一抹笑道:“有劳姑娘。”
白念不好推拒,起身带着她们逛起了松笙院。
说起来,她昨日才到绥阳,疲累几日,在松笙院落脚后,还未来得及好好逛逛这座院落。索性除了流音外,祁荀又留与她两个伶俐的侍婢,她们&—zwnj;早过来收拾松笙院,对院子的布置熟稔于心。
元柔和黄蔓昭围簇在齐茗身侧,她们两家皆在齐尚书手下办事,&—zwnj;言&—zwnj;行自然要向着齐茗。
行至一处遮阳的凉亭后,元柔&—zwnj;眼瞧见亭内摆着些名贵的花草。
西梁文人喜爱风雅,除了卖弄字画外,也好搜罗名植,祁家是簪缨世家,气派华贵,府里别院自然少不了这些。
“白姑娘,是我孤陋寡闻,未曾见过这盆景,能否劳姑娘提点一二。”
元家门第不低,自然见过众多名植,她能这么问,无非是料定白念出身不高,答不上来。
黄蔓昭在一旁搭腔道:“这话应该问齐姑娘才是,白姑娘才来多久,哪能识得这些名贵花木。”
元柔和黄蔓昭互望&—zwnj;眼,强忍着笑,沾沾自喜地摇着手里的团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