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突然觉得这动作有几分孩子气,不由失笑:“王爷,您得让大夫瞧一瞧。”
“不瞧。”
“那药总得喝一碗吧。您这病大概是我过给您的,让他们照着我喝的药方再熬一副过来吧。”
“不喝。”
“王爷,您别这样。”
萧景澄却嫌她呱噪似的,突然将唇贴到她的耳边,照着她细嫩的脖颈便重重咬77zl了一口。余嫣被他咬得有点疼,瞬间闭嘴。
萧景澄十分满意这个结果,闷声道:“不许再说话,睡觉。”
“可是您不觉得不适吗?”
“不会。”
这般抱着就很好,什么头痛什么发热他都不在意。怀中美人相拥便可抵消一切不适,萧景澄这才发现几日不见自己竟想她想得紧,若非她病还未好,他这会儿便会要她。
不听话便慢慢教,总会听话的。即便永远不听话也无妨,他就当养了一只会发脾气的猫便是了。
余嫣拗不过他,无奈只能乖乖躺在床上。她身子并未全好,这会儿还是倦得厉害,这般被人抱着过了片刻后,便也两眼一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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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却未睡到天亮,半夜时分余嫣被周身的燥热弄醒,睁开眼后又试了试萧景澄的体温,发现比方才更为烫手了。
而她则是出了一身的汗,下午的那股子灼热已然散去。
余嫣有点慌神,眼见萧景澄病得愈发厉害,趁他还未醒赶紧起身叫来了人。
张大夫还留在府中,此刻便与早已回来的冯大夫一道过来替他诊了脉,又研究了新的方子抓药熬药。
至于余嫣则让人打了几盆凉不来,亲自替他擦身降温。
这是方才冯大夫说的法子,说高烧之人不宜盖得太多,须宽衣解带以凉水擦身,以解身上的热气。
这事儿旁人做不得,也只有余嫣能做,所以严嬷嬷令所有丫鬟悉数离开,只留余嫣一人照顾萧景澄。
余嫣此刻已顾不得害羞,生怕萧景澄烧得太久出什么事儿,于是便先解开了他的上衣,准备替他擦身降一降体温先。
她从前也是娇养着长大的,如今做起事来却是利索了许多,洗帕子绞帕子,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累出了满头的汗珠都没察觉到累,一心只想叫萧景澄快点好起来。
她说不上对他有什么过深的情意,原本也不是心甘情愿同他在一起。可不知为何她很怕他会死。或许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一点倚仗了吧。
想想萧晟想想张皇后,哪一个都是穷凶极恶出手狠辣的人。如果没有萧景澄护在她身前,她非但会死且会死得很惨。
相比起来萧景澄都能算是个好人了。至少他不凶残也不恶毒,偶尔说话不听话的话她便只当没听到。
那样高高在上惯的了人,说话都不会顾忌旁人,刺她两句也是常理。余嫣想起他从前骂自己笨的种种,绞帕子的手便动得更麻利了几分。
他要是看到自己拖拖拉拉做事,只怕又有话要说了吧。
那一夜余嫣全心全意地照顾着面前这个男人,忘却了女子该有的羞涩,只把自己当成是他的一个丫鬟,直累得满脸通红瘫坐坐在床边拍着自己微烫的脸颊。
到了这会儿她才察觉自己心一直跳得极狠,只能借着夫替对方盖薄被的功夫,散一散脸上的潮红。
过了一会儿丫鬟将熬好的汤药端了起来。余嫣看77zl萧景澄还睡着,便让人搁下药碗先出去。
而她则靠在床边闭目养神,想等对方醒。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有睁眼的迹象,而他身上的依旧滚烫灼人,非得喝退烧药不可。
余嫣有点为难,摸了摸已是微温的药碗,又探了探萧景澄的额头,轻轻推了他两下。
不出所料,男人纹丝不动,任凭她怎么轻呼都没能将他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