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一字不错。”
龚凌点了点头,振臂一挥,将人都赶了出去。
“一字不错,好一个一字不错。”
长指在铜镜上轻叩几下,映出青年姣好的容颜。
他像一只豹子,在黑夜中伺机而动,懒洋洋地站在山头,对远方的云待吐出一点若有若无的月色。
“李姑娘,您这回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夜睡的太沉了,沉的看不见星子,看不见月色。宫人们将悬挂在墙角的灯笼取下,一一熄灭了去。
龚羽墨打了个哈欠,有些纠结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
“小初,你就陪陪我嘛。”
原书《红笺》是如何形容原女主龚羽墨的呢?只说她眉眼似山月,笑中藏星子,楚楚动人,抬手举足间竟是倾城颜色,虽与那李家的三小姐有五分像,但二者细看却有不同,若说那三小姐是黛中牡丹,美颜不可方物,那六公主便是这雨下翠竹。
不骄不躁,不紧不慢,行走之间,端的便只有那一个字,清雅。
“奴让翠红来陪殿下好不好。”李姒初昨日在心里头骂了某个家伙一晚上,一觉醒来又被教养嬷嬷拖着做这个做那个的,眼底下的层层黑眼圈叠起,若是不熟悉的人,还以为她是被谁打了一拳。
“奴也很累了,我得回去”她看了看一旁要哭不哭的美人,最终还是坐了下来,“行吧,那我就谁在这里陪陪公主。”
“嗯。”小少女红着脸点了点头,也不怪她会缠着李姒初,毕竟这宫中除了那古板话少的贴身宫女翠红之外,便只有李姒初这个知道剧情的穿越女知道小公主暗恋亲哥这件事,于是她碰上了什么难题都会下意识找李姒初排忧解难,诸如今日又梦到皇兄之类的话,她已经听的不在少数了。
仔细想想,原女主其实也没做错什么,要怪就怪男主有毛病,动不动就找什么替身,还玩囚禁那套。
李姒初望着对面少女轻轻颤动的长睫毛。不止一次地想,若不是因为剧情的自我修复能力太强,她真想一把子干掉男主,带着女主跑路从此江湖追随爱干嘛干嘛,凭什么要吊死在狗男人身上。
“嘿!我就知道小初最好了。”
龚羽墨摁住她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大声。少女脱了鞋袜爬上了床,拍了拍身旁的床板,笑道:“来,给你留位置了。”
“哦。”
她一上塌便被小公主拉到了被褥里,两个长相相似的貌美少女挤在一起,一时间净不知她们到底仅是闺中密友,还是生亲姊妹。
“殿下是不是又在想王爷了。”她淡淡地看着床帐垂下的流苏,想起自己烦透了的前未婚夫,语气不善,“我同你说,这男人呢,你不要总是惯着,你要拒绝,你要骂人,不然还给他上天了都。”
“惯,就惯着吧。还以为没了天下人都不用活了呢,呸,谁啊这,凭啥。”
她越说越激动,一回头对上小公主黑葡萄般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于是赶紧道歉:“抱歉,是我说的太多了。”
“不会不会,我也听说了的,白公子这样确实可恶了些,你若是想要退婚。”她想了想,拍着自己的胸口道,“若是退不了就来找我,我去同父皇说,哼,反正我支持你。”
说罢又凑过来贴着李姒初,
“小初,我同你不一样,我只是,我只是”她想起这几日自己荒唐的梦,咬紧了下唇,“你说,是不是我这几日看的避火图太多了,才会梦到那种东西。”
一想起嬷嬷给她看的避火图上年轻男女纠缠在一起的模样,她就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嬷嬷也真是的,明明距离和亲还有半月之久,竟这么早就给她准备这些东西了。
李姒初点点头表示理解,春梦嘛,青少年都会做啊,虽然她没有做过,但是她还是十分理解的。
看到龚羽墨那娇羞不已的模样,她突然有了几分羡慕。
她还没暗恋过呢,身边的桃花都被那个瘟神打断了,天天在自己身边晃的,什么迤逦啊,怀春啊,心乱啊,只要一想起那家伙欠揍的嘴脸,少女心便哇啦啦地碎成了好几片,只剩下满腔的愤怒不已。
“我梦到的人,还是皇兄啊小初,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