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就有些想哭鼻子,眼圈也红了。
她趴在他怀里低声撒娇:“你刚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呢!”
明知道不怪他,但还是想这么说,就想埋怨他。
沈烈听她语气中都是委屈,便觉心疼,其实这几天他住在陵城,忙的时候倒还好,晚上睡觉时候总惦记,以至于白天的时候总是在赶工,想着忙完了就回去。
谁知道她这么突然出现了,还虚弱憔悴,像是被风吹雨打过的月季,蔫蔫地垂着。
一时心里都是怜惜,会想着不能让她受任何委屈,又猜测着她突然过来的原因,担心,但是她刚不说,他还是没着急问。
当下只是抚着她的发,安抚道:“怪我,今天机器安装差不多了,调试也挺成功,郭同志说带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庆祝庆祝,结果就回来晚了,平时一直都在工厂里。”
冬麦偎依在他身上,其实他胸膛厚实,也热乎,大夏天这么靠着反而会热,不过冬麦喜欢,就想这么靠着。
她趴在他怀里蹙眉:“刚才人家过来的时候,我看着是不是很傻?会不会有点丢人?”
沈烈轻笑,低声说:“怎么会丢人,这不是挺好的,就是晕车,也没什么。”
刚才他去打水,一起调试机器的几个还都夸呢,说你媳妇真不错,还说你媳妇看着就脾气好贤惠,羡慕他有福气。
其实他知道,脾气好贤惠这个可真看不出来,无非是觉得长得好看罢了,就算在陵城,像冬麦这样的也少见,谁见了不多看几眼。
她这样的,出现在人跟前,别人会一眼就觉得漂亮,至于她穿什么,样子是不是有些憔悴狼狈,反而是次要的,没人太在意了。
冬麦想起刚才的彭天铭,她穿着白衬衫,黑裙子,一看就特别能干的样子,便说:“反正我看着有点不像样。”
沈烈觉察到她的情绪不对,好像有点太低落了,和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
他便低头,捧了她的脸说:“没有,你刚才的那样子,谁见了都夸,说沈老弟你哪里娶的媳妇怎么这么好看,说你怎么这么有福气!”
冬麦咬唇:“真得?”
沈烈低头用额抵着她的,温声说:“骗你干什么,人家就是这么说的。”
冬麦这才放心了:“你机器调试得怎么样了?”
沈烈:“差不多完了,明天把那三台都过一下,也就结束了,我明天去调试,你就在这里休息,或者出去逛街玩玩也行,等我忙完了,我就能陪着你。”
冬麦听他满满的为自己打算:“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陪。”
沈烈笑了:“我是小孩子,我需要你陪行了吧?”
冬麦鼻子里哼哼了声。
说话间,听到外面咳嗽声,沈烈忙起身去看,原来是一起工作的小赵,出去买了点吃的,是一只烧鸡,还有烧饼。
沈烈谢过了人家,拿过来,放在桌子上,把烧鸡撕下来,给冬麦吃。
“还热乎着,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烧鸡味道还可以,冬麦现在也觉得饿了,就着烧饼吃起来,再喝几口麦乳精水。
她吃着时,想起来彭天铭:“那是人家彭先生的女儿?”
沈烈:“对。”
冬麦有些好奇:“看着还挺能干的,她也和你们一起调试机器啊?”
沈烈笑了下:“是,她确实很优秀,郭老先生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是独生女,以后要挑大梁的,前些天人家跑去天津学习了,这几天才回来,正好赶上和我们一起装机器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沈烈眼中自然有着欣赏,不得不承认,人家一个女同志,这几天和大家一起调试机器,一点不娇气,吃苦耐劳,能干大方,看得出,以后可以继承彭生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