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让你咬,你就咬。”
他的手掌纹路分明,像鬼斧神工的杰作,似乎咬一口都会倾家荡产。若非猜出他的意图,就算给自己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下嘴的。
宝珊舔下唇,大着胆子咬了下去,却没有伤及分毫。因咬得不够用力,自然没能让男人满意,宝珊磨了磨他的手掌,还是下不去嘴。
娇嫩的唇瓣摩擦在手上,陆喻舟眸光渐深,伸出另一只手来到她的细腰处,手臂一提,将她抱坐在腿上。
由于冲劲儿,宝珊松开嘴,倒在他肩头,柳条般柔软。
陆喻舟扶住她的腰,“坐直。”
宝珊忍着心跳坐直身体,水汪汪的双眸含着告饶:“奴婢不敢。”
可男人没有作罢,再次抬手靠近她的唇瓣,“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这都不敢,留你何用?”
无奈之下,宝珊一口咬住他的手,目光睇着他的双眼,一点点用力,直到尝到腥甜才松开。
看着手掌边缘的整齐牙印,陆喻舟揩掉她唇上的水泽,在美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把将她推开,“来人。”
宝珊跌倒在地,额头撞在桌子腿上,眼冒金星,唇齿溢出一声痛呼。
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力道,陆喻舟想要拉她一下,却还是收住了手,面无表情地整理起衣襟。
李妈妈和扈从推门进来,见到趴在地上的宝珊,和坐在椅子上的世子爷,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美人衣着单薄,扈从不免想要窥探,却被世子爷一记目光扼杀住,单膝跪地不敢僭越。
陆喻舟随意丢在宝珊身上一件宽袍,简短交代道:“送回去。”
一看就是没伺候好世子爷,才会吃苦头。李妈妈连忙点头,扶起拢着宽袍的宝珊。
不消片刻,这桩风月事儿就在府传开,成了笑谈,宝珊自然也成了笑柄。不少丫鬟在心里腹诽,能去梅织苑伺候是件多么风光的事,竟然还敢拒绝世子的求欢,还敢咬世子,简直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正房稍间里,赵氏看着宝珊脖子上的红痕,问道:“世子掐的?”
宝珊低头不讲话。
赵氏嘴角浮现一抹笑,“你也算有骨气,行了,看在我们主仆两年的份儿上,我会替你跟世子说几句好话儿,等世子消了气,你再回去伺候。”
宝珊摇头,“奴婢只想伺候夫人。”
“你可知,咱们的世子爷是多少家主眼里的金龟婿,又是多少女子眼的如意郎,如此良机,失不再来。”
“奴婢不想服侍世子。”
使唤着称心的婢子本就不多,前脚走了宝珊,后脚走了淑儿,赵氏正愁这事儿,既然宝珊愿意回来,又能膈应陆喻舟,赵氏心下爽利,“先回耳房吧,等我跟世子谈谈再说。”
“谢夫人。”
宝珊拢着陆喻舟的宽袍回到耳房,疲惫地倒在木床上,本不想搅入这趟浑水,却已被卷入其,无力感蔓延心头,她丢掉宽袍,蜷缩成一团。
寅时三刻,宝珊为赵氏绾起长发,梳了一个精致的随云髻,“夫人要戴哪支钗?”
今儿傍晚,会有几位诰命夫人来府上做客,女人堆里,赵氏永远争做最亮眼的存在,从发钗到绣鞋都是百里挑一,“就戴前些日子公爷送我的凤头钗吧。”
宝珊打开妆奁,取出一只烧蓝坠东珠的凤头钗,插在赵氏的发鬓上。
赵氏扶扶发鬓,夸道:“还是你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