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他还能打我们不成。”
青石路的角落,青竹掩映下五个乌衣的宦人望着路央的伏缉熙低声议论。
伏缉熙拧眉看向几人,他们却不觉不妥,一人反而站了出来笑看着伏缉熙,那笑刺目。
“啊呀,小公子听见奴婢们说话了,可奴婢们说得难道不是事实么,如今宫里可是传什么的都有,版本多了去了。您和公主的风月淫事,小公子想听哪个?”
“燕宫的规矩就是如此?”他沉眸问。
那侍人不改挑衅,“听说你是伏国人,伏国人都如你这样以色来侍女人?”
“呵~”伏缉熙低笑,“这一路至燕宫我忍了有些久。”
话落向几人走去,抬手折断路旁一支细竹握于手心,“有许久不曾练剑了。”
“小公子身量单薄,难不成还要动手吗?”
“嚯”一声竹枝的破空声,对方脖颈落下一道血痕,贱出血珠,痛呼声里几人一拥而上缠斗起来。
伏缉熙以竹枝做青锋,只不过几个宦人都不曾练过,只以蛮力欲扭打,几番纠缠以倒地哀嚎告终。
折段的竹根锋利要落向那出言不逊的侍人胸口,蓦然又止在半空。
他敛了神色垂着眼帘,轻叹,“错也不至死。”
遂抬起压于他腹部的脚丢了竹枝,警告:“谨言慎行。”
话落离去。
几个宦人呼着痛互相搀扶着从地上起身,四肢多少都留了伤,咬牙瞪着伏缉熙的背影。
燕攸宁从大朝宫踏出便不见了外头等候的伏缉熙,皱眉叹息。
他不答应,就知是不会听,不过他也出不了燕王宫。
遂先回了高平宫,哪知刚于寝乐殿里坐下还不待询问琇莹吩咐她的事如何了,殿外便跪着人哭泣。
只得先将事暂搁下,起身出大殿。
“何事要禀?”
看着殿前阶下跪着的五个宦侍衣衫褴褛凌乱,形容狼狈沾着血污,燕攸宁拧眉。
“公主,奴婢们只是与那位小公子说了几句玩笑话,他便将我们虐打至此。公主,那位小公子简直目无王法,身手了得,您留他在身边着实危险。”
听着几人一一诉告,皆是小公子,燕攸宁知晓是指伏缉熙,他算得上沉稳内敛也会将人打成这样?
转念一想,是了,他于她面前总是隐忍内敛,但眼神骗不了人,他并不像表面的温软可欺,如阿兄所说可是个不好惹的。
她也被他伤过。
“人不在呢,等他回来吧。”
“公主,他是伏人,身手甚好,您留着他实在危险啊。”跪地的宦人不依不饶,燕攸宁无心理会转身入殿,向身后琇莹道:“让燕贰去找他,这几人也处理了吧。”
琇莹惊怔,急声,“公主,他们……”
又意识到不该随意多问这样的事,当即跪地伏拜,“奴婢多嘴。”
燕攸宁回身来看她,淡笑,“你与他们不一样。阿玉的忍耐力向来好,他忍耐你就有许久了,而像他们,”视线看向阶下几人,“被打成这样多半也不仅仅几句玩笑话。”
琇莹思索一阵,意识到确实如此。她对待那位小公子时不时也是过分,但他都不曾生气过。
这几人若真只是几句玩笑话,又怎会被打得这样凄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