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阿兄,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都一日了,主子能为何事心烦成这样?
子桑羽正打算叩门,同昭昭谈谈到底出了何事。
房门却从里头打开了。
昭昭站在门前,面容平静,完全不像是回来着急忙慌将自己关在书房的模样, 又恢复了她冷静的模样。
她一眼就看见外头站着正担忧看向她的人, 弯了弯嘴角,说着让他们安心的话,“你们怎么都这站着?夜深了, 都去歇着吧,我没事儿。”
旁人皆是神色担忧,到底子桑羽年长,让众人散去,他陪着昭昭在院, 看着夜空的圆月散心。
“阿羽,你说我是不是真傻。”昭昭苦笑道。
想了一整日,她可算是理清了这一年来的心绪变化。
真是可笑,枉她自认从小到大还算是个聪明人。
到了现在才发现,她自己就是天底下第一的糊涂人。
果然,自信过头就是自负,而自负往往是乱人心智的罪魁祸首,多少人因为自负而不得善终,难不成她也要有这样一个结果吗?
“主子为何这样说?”子桑羽反问她。
昭昭望着明月,她心思再没有像此刻一般敞亮。
“明明一开始我就知道,同顾淮不要有太多来往。”
“你也劝过我那么多次,不要同顾淮走的太近。”
“毕竟他是顾家人,身上又背负着太多秘密。”
“这些话,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她仗着自己早就认定顾淮并非她所寻之人,放任了自己的好心,心无芥蒂的与顾淮来往,去窥探他到底有何秘密。
从她动了同顾淮来往的心思起,就错了。
没想到,老天爷真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教训,教她到底该如何做人。
子桑羽听她说着自嘲的话,却又不像是在钻牛角尖。
子桑羽思索片刻,方道:“其实他不错。”
“只是不适合。”昭昭接了下半句。
要是今日,她没能反应过来,该有多好。
又过一日,清晨时分,昭昭照常准备入宫。
刚出了郡主府的大门,便瞧见隔壁顾家别院很是热闹,正在忙里忙外的搬着东西。
“顾世子这是要搬回侯府了呀。”子桑采打量着拉运行李的马车,嘀咕道。
子桑采都忘记了,顾淮可不是一直住在这顾家别院里,他亲爹尚在,又是侯府世子,总有一日是要搬回侯府,不会与他们一直做邻居的。
她又想,好待做了这么久的邻居,顾世子竟也没提过他要搬家之事。
她说完这话,便去看昭昭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便也不再提,只随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待从宫回来,便见顾家别院前,早就不见顾家下人,想来是已经都回了侯府,这顾家别院以后也不会有人住了。
昭昭想,不见顾淮,不用有什么道别,这样也好。
只她刚打算回府,却见顾家别院的大门被人从里推开,飞廉从里头走了出来,“郡主,主子想请您喝一盏茶,您看您可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