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噌的收回手,连忙爬起身。
温水水一直垂着头,只当听不见他进门。
元空看的明了,他方才差点就将她抱住了,她没有一点抗拒,她头上还戴着他母后的发簪,却能随意被人搂抱。
“小施主,贫僧说过许多次,别再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温昭托着腮乜他,“她又不是你嫡亲的妹妹,几次三番的见你往城里跑,云华寺这么闲?还是元空师傅就是忙也要过来看着她?”
元空冷声道,“小施主看到她这张脸还能见色起意,有想过温施主知道了的后果吗?”
温昭自然想过,杨落溪和温水水长的太像了,像的恰如双胞胎,只除了她比温水水更有诱惑力,极能叫人见了就想揽上手把玩。
对,她可以肆意玩弄,毕竟没有权势的孤女不用怕惹事,但温水水不同,她是温家人,是他血缘上的姐姐,温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他根本不敢带认识温水水的人来演戏,这种事戳穿了就是肮脏龌龊,他承受不起被父母知晓的后果,就索性瞒着所有人。
温昭拿下手,狠狠盯着他。
元空手挥向门外。
温昭哼一声,忍着怒气走出门。
厢房里安静了。
元空垂下手,转了步子准备离开。
“你要是走了,我就死在这里,”他身后女人微弱着声道。
元空一瞬转头,她拔下凤簪已经刺在脖子上。
元空骤然发惊,急忙探手近前扣住她手拉离。
温水水恹恹靠在桌前,颈边血沾到他手上,她瞧着乐,“你又不要我了,我跟谁关你什么事?”
元空面上覆寒,取出白帕要替她包扎。
温水水拨开他手,把头抱住。
元空绷着脸不言语。
大约过了半盏茶,她坐着的地上,有一滴滴血珠掉落,元空再难冷眼旁观,轻拽开她的两只手,她晕着头往地上摔,元空赶紧搂起人冲出门。
含烟瞧温水水一脖子血吓得当场哭出来,跟在他们后面,直见他们上了马车,连忙叫车夫赶往离得近的茶馆。
这时候正值正午,茶馆才开门,客人不多,小厮都嘻嘻哈哈蹲到厨房里去吃午膳,元空抱着人进后屋都没人注意。
他把人放到棉席上,手连着白帕还按在她脖子的伤口处,目光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徒然无奈。
他在弥陀村静思了十天,这十天他愤怒过,也彷徨过,甚至于当周宴过来说她又折腾时,他也想过不来,可不来她就要发疯,她或许会真的从了温昭。
温水水张出一条眼缝,僵冷的注视他,良晌伸着手往他胸前推,“出去……”
她腕上那只大的出的镯子在元空面前晃荡,任她怎么推都没动,元空的视线盯在镯子上,他没见过温水水戴这种东西,她素来爱戴个链子红绳,像这么大的镯子根本没在她身上出现过,更不用说这镯子属实不配她。
含烟捧着热水进厅里,看他们正闹着,也不敢插话,急忙放下水准备悄悄退走。
“她手上的镯子不是她的,”元空冷不丁说道。
含烟尴尬道,“是,是温公子送的。”
温水水冲她横一眼,她立刻瑟缩着跑出门。
元空没再说话,撤开手往盆里浸湿水,为她揩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