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可都是人。
滕玉意脸一红:
“你怎么这样?
我在同你说正经事呢。”
“我哪句话不正经了?”
“世子,阿玉。”
两人闻声抬头,就看见杜庭兰姐弟坐在回廊下,廊下铺着凤翮席,席上满是珍果芳酿,微风习习,春日融融,姐弟俩一个柔美端庄,一个清秀弱,模样倒是极相似。
滕玉意忙和蔺承佑迎上去:
“阿姐,绍棠。”
姐弟俩离席行礼,歉然道:
“其实该叫王爷和王妃了,先前叫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蔺承佑撩袍坐下:
“真要这样叫,反倒显得生疏了,阿姐叫惯了阿玉妹妹,不如索性叫我妹夫。
绍棠,你叫我姐夫就好。”
杜庭兰温柔的目光落在滕玉意身上,妹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模样隐约比成亲前更娇美了,她心知妹妹过得无拘无束,便也发自内心地替妹妹高兴。
“你们新婚燕尔,我和绍棠本不宜过来打搅。”
杜庭兰从身后婢女手里拿过一个漆匣,柔声说,“昨日就知道妹夫复明,大礼之日也没来得及道贺,今早爷娘越想越高兴,也等不及阿玉回门那日了,一早就准备了贺礼让我们登门贺喜。”
滕玉意亲自接过贺礼,上前挨着杜庭兰:
“阿爷也知道这事了吧?
今早世子就让人给两府都送信了。”
“姨父自是知道了,阿爷说,姨父高兴得不得了。”
“姐夫,听说你和玉表姐要去濮阳捉妖?”
蔺承佑摇了摇琉璃盏里的桂花醑,等到酒液挥发些,再将其搁到滕玉意手边:
“当地僧道奈何不了那妖怪,圣人生恐还有百姓遭殃,正好我们和缘觉方丈要去南阳做法事,圣人便叫我们顺道去降妖。”
杜绍棠看看邻座的姐姐,有点害羞地说:
“阿姐和太子的婚事定在七月,到时候姐夫和玉表姐可要及时赶回来才成。”
杜庭兰脸有些红。
蔺承佑笑着说:
“在阿玉心里,阿姐的事是头等大事,在我心里,阿麒的事也是头等大事,自管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会提前赶回来的。”
忽听身后有人笑道:
“你又在编排我什么?”
众人回头,就看到一个紫袍金冠的贵公子沿着回廊走来,这人生就一张端正的方脸,嘴唇也稍厚,但气度清贵,神情也很温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