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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新妇 海青拿天鹅 2204 字 8个月前

“多谢长嫂新衣。”魏昭举起酒盏,笑意从容。说话间,许姬也看了过来。

我只得拿起面前的半盏酒,还以笑颜:“二叔新年祥瑞。”说罢,正要饮下,却有一只手伸来,将我的酒盏拿走。

“你长嫂不胜酒力,这盏我替她饮了。”魏郯道,说罢,将酒盏满上。

魏昭含笑,向他举盏:“兄长祥瑞。”

“仲明如意。”魏郯亦举盏,相视间,各自仰头饮下。

除夕之后是新年。魏氏的亲戚都住得近,拜年回访很容易。倒是登门来贺年的各色部将和朝臣都不少,我忙里忙外,天天都要应付宴席。

尽管如此,我还是记得舅母的事,挑了个日子与魏郯一道去了乔氏在雍都的新宅。

说是新宅,其实也不过是从别人手里转来的旧宅,重新拾了屋瓦刷了墙壁。地段不错,周围都是新迁来的大户高门,但是屋子远不如洛阳宽敞。

舅母见到我,自然欣喜。乔恪与乔缇兄妹皆着新衣,特别是乔缇,朱唇粉腮,看得出很费了一番心思打扮。

席间,主宾寒暄,魏郯与乔恪谈论政事,我与舅母说些家常。乔缇坐在舅母身边,眼睛不时地瞥别处。

“阿嫤,我听闻京中有好些高门都想与二公子结亲,可有此事?”瞅着间隙,舅母支开乔缇,小声问我。

我看向对面,魏郯与乔恪正说得入港。此事我当然知道。其实自从我来到雍都,给魏昭提亲的媒人就从来没有断过。

舅母的意思我当然知道,答案也早已准备好。

我微笑道:“此事确有。只是有舅姑做主,甥女不敢多问。”

舅母看着我,神色间似有些失望。不过片刻,即恢复笑意,颔首:“也是,二公子这般人物,自然要好好挑拣。”

一场宴席,魏郯和乔恪比较尽兴,女人这边却是各怀心事。宴罢回府之时,舅母笑盈盈地递给我一只香囊。我低头一看,上面绣着小童戏虎,其意不言自明。

我讶然看向舅母。

她莞尔,看看车马前正与乔恪说话的魏郯,语重心长,“这是在洛阳鹤来观求的,里面是上等的椒香,放在枕旁求子,十分灵验。阿嫤,此事可当抓紧。”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面上却要感激不甚,谢过舅母,又行礼,满腹心事地回到车上。

牛车走起,我手里捏着那香囊,未几,长长叹了口气。

自从许姬来到,生育之事在我面前就越来越迫切。舅母这样的话,周氏她们也跟我说过,连一向不太管家事的魏傕都有所暗示。

我不是不急,但并非我想,它就能成。我甚至有些妒忌许姬,她守在洛阳许多年,与魏昭形如参商,可魏昭去了洛阳一会,她就得孕。反观我自己,魏郯这些日子日日宿在家中,我的腹中却仍然没有消息。上次来月事的时候,我甚至能从张氏等一干老婢的脸上扑捉到“又没有”的微妙表情。

我盯着香囊上小童的笑脸,越来越觉得讨厌,索性丢开,再也不看。

一路上,阿元瞧着我,一直没有说话。待回到府中,她趁魏郯去堂上,关起门,把我拉到屋子里面。

“夫人,”她有些吞吐,道,“前几日我回家,公羊公子曾去做客,若婵女君也去了。嗯……她给了我一样物事,让我交给你。”

我看她满脸羞色,有些疑惑。待她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块黄绢,再展开,我也登时羞窘满面。那上面画着许多图,都是男女,一丝不挂,身体交缠……我连忙把它收起来,心虚地回头看看房门,攥在手里扔也不是藏也不是。

“她怎给我此物?”我脸上发烫。

“她说这是拜年之礼,夫人用得到。”阿元嘟哝,瞅着我的脸色,“我回来见夫人太忙,便一直不敢拿出来。”

我几乎能想到若婵揶揄带笑的眼睛,深吸口气,平复窘态。

“夫人,这图你还要么?”阿元小心地问。

我看看她,把图塞到袖子里,若无其事:“要,怎么不要。”

今日收获礼物两件,我的心情也从一头跳到另一头,用晚膳的时候,还觉得心里乱跳。

魏郯回来得太快,那黄绢被我塞在了床褥底下。从这以后,我就像被什么勾引着,痒痒的,总想着那匆忙一瞥时留下的各种光景。

又不是未经事的人,好奇什么?心里唾弃道。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就像一只念念不忘主任餐桌的猫……

魏郯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用膳的时候,问我是否不适,我敷衍地搪塞过去。等回到房中,他摸摸我的额头,皱眉道:“也不曾发热,怎么一副恍惚之态?”

我忙道:“妾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