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等于没说,我再度泄气。
烦恼似乎变得更重,看着阿墨,我着实觉得忧心,难道当真没有解毒之法么?
“有长进。”柳青娘看过我的课业,对舞师娘子说。
舞师娘子颔首,道:“这弟子根骨颇佳,也肯苦练。”
柳青娘将纨扇轻摇,却转向一侧:“承文以为如何?”
承文看看我,白净的脸上神色淡淡。他像柳青娘微微躬身,道:“花君形神兼具,登场当是无碍。”
柳青娘点头,面上露出微笑。
她让舞师娘子退下,对我说:“你且过来。”
我答应一声,将手中的绢花放下,走到柳青娘跟前。
“辟荔公子曾登门来访,他是你的表兄?”她声音缓缓。
我一怔,虽不情愿,仍点头:“正是。”
柳青娘神色无波无澜:“你当初说你已无亲人在世。”
我的心微微提起,忙道:“这位表兄早已离家多年,杳无音信,阿芍也不知会重遇。”
听着我解释,柳青娘不置一词。
“辟荔公子也是个风度翩翩之人。”她微笑,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流转,道:“他与我商量,将你暂寄在此处,日后有了落脚之地再将你接走。”
我赶点头,向她一礼:“多谢夫人。”
“不过话虽如此,有一事须说明。”这时,承文开口了。他看着我,道:“你已入栖桃,还须履约,三年之内不得离开。”
他的面容很是平和,那眼神却锐利而冰冷,盯在我身上,只觉四周凉丝丝的。
“阿芍明白。”我藉着行礼,避开那目光。
“夫人也是奇怪,既怕你走了,如何不干脆再立个契?”到庭院中歇息时,阿沁不解地说。
“用不着立契。”阿絮搭话道:“可还记得前年那些从抚州买来的少年?有一个忍受不得习练,就夜里悄悄逃走了。承文发觉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就将他捉了回来。”
阿沁讶然:“果真?”
阿絮颔首:“那出逃的少年也是倒霉,你可知道他后来怎样?”
阿沁摇摇头。
阿絮在她耳边低语了一下,阿沁睁大眼睛。
“那等去处,连青楼都不如,只怕凶多吉少。”阿沁一脸心悸。
“可不是。”阿絮道,叹口气:“从此以后,那些买来的少年再也没有想要逃的了。”
阿沁与她相视一眼,吐吐舌头。
我听着她们说话,半知半解。
望望天色,已经是日中了。我心里想着该回去看看阿墨,跟她们说了一声,小跑地离开了。
才出了侧门,忽然见迎面走来两人。
香棠笑容娇媚,与一男子款款踱来,话语温软。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我苦等许久的妖男。
见到我,二人停住脚步。
“妹妹。”香棠满面春风地走过来,将我的手轻轻执起:“习练完了?”
那声音甜腻得教我起了一身鸡皮,我牵牵嘴角:“习练完了。”说着,不着痕迹地抽开手。
“表妹何往?”妖男看着我,唇边弯起微笑。
这声倒是叫得挺顺。
我瞟瞟他,也摆出笑容,道:“不过私下里走走,不期遇到表兄。”
妖男眉梢扬了扬。
香棠转向妖男,正要说话,不远处传来唤她的声音,一名弟子向这边招手:“舞师娘子寻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