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天庭里的神仙也一样。
我和昙珠就是这样的关系。
昙珠本是广清真君门下弟子,登仙之后,被封为瑶池仙子。广清真君弟子在天庭里有不少,算是名门,昙珠亦生得风姿美艳,因此,她生来心高气傲,不大受女仙们欢迎;男仙们则截然相反,私下里向她示爱的人多如牛毛。
可是一般的男仙,昙珠根本看也不看。
她看上的是句龙。
可惜句龙身边有我杵着,于是很自然的,我成了她的敌人。
有那么一段日子,我无论走到,女仙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流言四起,说我脾性刻薄啦不爱洁净啦占着句龙又和哪个男仙暧昧不清啦等等等等。当年我年轻气盛,得知以后自然恼怒非常,待查清楚这些都是昙珠所为,我当即找到她,当着在瑶池里游玩的神仙们的面,把她一下推到了池里。
天庭神仙们生命无尽,平日除了仙游之乐,着实无聊得紧。故而这件事,一度被天庭仙众津津乐道。
从此,我不好惹的名声传开了,和昙珠之间也从此结下仇怨。
人言冤家路窄,果然不差。
如今我重返天庭,刚来就遇上了昙珠。
看着她那精细的装扮,想来费心不少。
原来又看上了子螭,我心里冷哼。
昙珠却很快恢复了神色,她收回目光,将手中一只玉盘双手捧前,柔柔道:“瑶池前日玉露新生,昙珠采下,献与神君。”
车前仙官接过玉盘,呈与子螭。
我往那盘中瞥一眼,只见上面托着一只金盏,盏中液光闪动。玉露是瑶池中特有之物,乃满月辉光落入池中而生,须以昆仑白玉才能采接,因此得名。
几滴露水有什么了不起,也值得拦车来献?我心里腹诽。
子螭看了看盘中托着的金盏,颔首浅笑,声音醇厚:“多谢仙子美意。”
昙珠微微抬眼,露出嫣然的笑意。她衣裙轻拂地避向一旁,仪态万方地再礼:“昙珠恭送神君。”
驭者驱动缰绳,神龙再度腾空往前。
行了好一段,我回头睨去,昙珠仍立在云道旁,双目脉脉望向这边。
“望什么?”子螭的声音忽而传入耳中。
我回过头,若无其事:“没望什么。”
子螭眉梢微扬,看看我,亦不言语,似笑非笑。
天庭自有营造规矩,子螭与句龙同为神君,他们的宫室规格并无差别。金雕玉砌的宫门一样的华美大气,我从前见惯,却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区别还是有的。
“恭迎神君。”神车方才停住,柔软的声音随即传来。
我回神,果然,两列仙娥侍女手持香炉宝扇,从宫门内施施然出来。她们迎候在神车之前,望去,只见乌鬓如云,烟罗似霞,伴以香气宝光,果然花团锦簇。
为首两名仙娥上前,将子螭从神车上请下。子螭踏着祥云,才下车,即有仙官在他身后张起华盖。
这般神气的排场,在句龙宫中绝无可能见到,可是放在子螭身上却在正常不过,无论在天庭还是凡间,我已经见怪不怪。不知是否提前打过招呼,子螭宫中的仙官和仙娥见到我,并无方才一路上看到的诧异之色,对我从容有礼,这一点我倒是很满意。
才入宫门,忽然,我听到有些声音传来,隐隐的,似乎有什么人在大声吵闹。
子螭显然也听到了,看向身旁的仙官。
仙官一脸苦笑,道:“禀神君,是犀明君与沐廉君来了,侯在琼霄殿前阁,都说有要事向神君面禀。”
我听着,心中讶然。犀明和沐廉,一个司兽仙,一个司人仙,他们这么匆忙要见子螭,所为何事?
心中隐隐觉得同近来大地上妖兽和方士的事有牵扯,看向子螭,只见他神色微微发沉。
“先过去一趟。”少顷,他对仙官说。
仙官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