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没等到回答,庚双侧头,发现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的翠竹脸色苍白,身体抖抖瑟瑟,一副极其恐惧的模样。
“你这是做什么?”庚双蹙眉问。
翠竹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她每天都和小姐在一起,怎么不知道小姐已经……“小姐,这事要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他们会打死奴婢的。”
一向仗着自家小家“狐假虎威”的翠竹,在这一刻,终于感觉到恐惧。
不仅如此,她的小姐还用非常不以为意的语气说:“不就是怀了孩子嘛,反正我迟早要嫁给表哥,早怀晚怀有什么区别。”
“放心,我爹和我娘要是打你,本小姐绝对会护着你的。”
“可是……”
翠竹的话庚双已经听不进去,少女满怀春色,开始畅享以后的美好生活:“等成亲后,本小姐就放你出去,做丫鬟没出路,到时候给你找个男人,王三怎么样?他爹是管家,应该挺有钱的。”
闻言,翠竹咬住下唇,压得血色退去,仅剩苍白。
她从房间退下,出了客栈去买点心,路上心里隐隐不安。
如果被老爷夫人知道小姐未婚先孕,绝对会大动肝火,说不定连小姐也会挨打,到时候小姐自顾不暇,还能护得住自己吗?
还有王三,就算是管家的儿子,归根结底是个奴才,嫁给他,以后她的孩子还是给人做奴才!
不行,她得早些做打算。
第二天,阳光明媚。不知谁家的桂花满树盛开,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浓郁香味。
施傅兴宿醉后清醒,只觉得脑袋像是撞到墙上一般,脸颊也疼得厉害,闭着眼往旁边抱了抱,不料却落了空。
男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睁开眼,发现身边并没有人。
再然后,他又发现,这并不是平日睡觉的内室,梅兰菊竹,笔墨纸砚,摆放着各种书籍和名画——这是他读书的地方。
指腹捏了捏鼻梁,施傅兴有些不知情况,他从矮榻上起身推门而出,院子里洗衣裳的碧落看到他:“公子醒了?”
“颜娘呢?”
“施娘子还未起床。”碧落回答。
施傅兴闻言便往内室走去,碧落一看,赶紧把人叫住:“公子,您不能进去?”
施傅兴脚步一顿,蹙眉不解:“为何?”
这话能让碧落怎么说呢,小丫鬟羞红了脸,女人家来月事,排的都是污秽之物,而这个时候的女子,也是污秽之气最浓的时间,如果男子离近了,容易被吸走阳气,带来霉运。
小丫鬟支支吾吾,施傅兴等的不耐烦,眉间的痕迹越来越深:“如果没有事情,我先进去了。”
“哎呀公子,施娘子今儿身体不舒服,昨儿便让奴婢将您带到书房,所以您还是离得远些。”
一听邬颜身体不舒服,施傅兴脸色就变了:“胡闹!”他一甩袖子,“既然身体不舒服,我这当夫君的更应该照顾她。 ”
说完转身进了内室的房门,碧落无法,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泡沫,也跟着进去。
彼时邬颜听到外面的动静,醒了过来。
肚子有些疼,倒不是很厉害,大概昨天夜里把被子蹬开,有些受凉。
“颜娘。”
女人闻声抬头,见施傅兴走进来,身上穿的还是昨夜那件衣服,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巴掌大的脸:“夫君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