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过,贤王府就开始严阵以待,尤其是锦和苑,周韫动一下,都有好多双眼睛盯着她。
瞧得她也跟着心慌起来,总觉得下一刻,她就要生了。
八月热得厉害,时秋掀开帘子进来时,都似带起一阵热风,周韫忙朝里缩了缩,对着时秋挥了挥帕子:“你先喝杯凉茶静静,怎么弄得一头汗?”
汗珠子滴在额间,时秋感激地笑了笑,接过时春递过的凉茶,一饮而尽,顿时舒坦地松了口气。
她苦丧着脸,难得抱怨了声:
“这老天,怎热成这样!”
周韫听得直翻白眼,想要斥她:“去去去,嫌热就别在这儿呆着,耳房凉去!”
话的酸意,简直要溢出来。
时秋和时春一众奴才没憋住,肩膀耸动,差些笑出来。
周韫不得用冰盆,可她不是个小气的,也不是虐待下人的,耳房放了冰盆,她休息时,时秋她们常会去耳房待一阵子。
周韫对那冰盆眼热得紧,可不就对时秋她们生了酸意。
时春帮着讨骂一句:
“就是,在主子面前说这话,你不是讨打吗?”
主仆几人说笑几句,终于回归正题,周韫敛了笑意,问时秋:“去看过了吗?王妃怎么忽然传了太医?”
时秋听言,摇了摇头,失望道:
“奴婢去是去了,可正院大门紧闭,根本不让奴婢进去,奴婢回来时,刘良娣她们也皆被挡回去了。”
闻言,周韫稍拧起眉。
庄宜穗选择在这时请太医,却又不让旁人探望,委实有些失常。
须臾,周韫抬手抚了抚额间,心摇头叹了口气。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将所有心神皆放在腹,对府上近段时间的形势自然有所疏忽,这是不可避免的。
她没有亲眼见过庄宜穗,自也不知晓正院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周韫微眯起眸子,不管正院究竟隐瞒了何事,待爷回府,正院总会露出马脚的。
午膳过后,周韫卧在窗边软榻旁休息,婢女在一旁摇着圆扇。
忽地,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周韫被吵得拧了拧眉心,她睁开眸子,就见时秋匆匆跑进来。
很少见到她这副失态的模样,周韫顿时眯起眸子,坐直了身子。
“主子……”时秋唤了声,又顿住,她脸色有些难堪:“王爷回府了,适才正院传来消息,王妃她……”
周韫心下稍沉了沉,她冷静地问:
“说,王妃怎么了?”
时秋一咬牙:“王妃有孕了!”
“什么?!”
周韫和时春几乎是同时出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