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当时我就挨着他摆的,我看得清清楚楚。我还想着谁家的姑娘生的那么俊,看衣着像是好人家的姑娘。后来侯府的人找来,我们才知道是侯府的姑娘。为这事侯府还赏了他二十两银子的谢礼,我眼红得不行两宿都没睡好。”
李义冷笑,“侯府财大势大,你们说什么都可以。你们故意晾我好几个时辰,不就是收买人给你们证。”
裴元惜闻言,唇角泛寒。
确实如此,那又如何。是真是假重要吗?他能做初一,难道别人不能做十五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依李公子之意,我们侯府有人证不能作数,反倒是李公子自说自话更可信?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可笑死老奴了。”云嬷嬷用话堵过去。“敢问李公子可有人证?可有物证?”
李义闻言,低眸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尔后一脸为难地看着所有人,欲言又止的表情令人遐想无限。
“李公子,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若不拿出点东西来,侯府指不定会把你扭送官府。你可是读书人,如果吃了官司还怎么考功名。”有人说道。
这话像是给了他决心,他一脸挣扎,“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着了。我一心想给裴二姑娘体面,并未真正说出实情。其实我那日见过裴二姑娘后一直念念不忘,二姑娘天真烂漫很讨人喜欢。后来我又去过侯府一次,二姑娘抱着我不放…我没忍住…”
说完,他慢慢从袖子里取出一物。
人群哗然,看热闹的好事的一个个兴奋得不行。世家大户的香艳事,自来都是令人津津乐道的。
云嬷嬷脸色很难看,“李公子,可否让老奴看清楚?”
“这…”李义有些为难。
“李公子放心,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我还能把那东西给吃了不成?”
李义故意把那东西掉在地上,然后假装捡起来慢慢拍灰。近前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正是一条翠色绣花的绸丝肚兜。
肚兜被送到云嬷嬷的手上,云嬷嬷展开一看,“上等的绸丝,确实是好料子。绣工也不错,可这能证明什么?绸丝各世家内宅都有,李公子如何能说这东西是我家姑娘的?”
“就知道嬷嬷会抵赖。嬷嬷你仔细瞧瞧,那绣花的间可有一个惜字?”
云嬷嬷眯着眼,细细地打量着,还真的在一朵花的间发现一个惜字,那惜字用深黄线勾着比花蕊的颜色略深,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用深黄线在蕊上绣字,真是好细的心思。可惜我家姑娘没有这么巧的手,也不知是哪个人有这么巧的心思,还故意在绣好的花上加一个字,看着像是画蛇添足,生怕人不知道这东西是谁的。”
门后站着不止裴元惜一人,还有沈氏和康氏。
婆媳二人一个比一个愤怒,沈氏听到门外云嬷嬷的话立刻往内院跑。她跑得又急又,一点看不出前两天虚弱的样子。
外面的李义不理会云嬷嬷话里的嘲讽,手段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就算侯府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女儿嫁给他,只要他成了侯府的女婿,那裴二姑娘还不得乖乖听他的话,侯府还不得提携他。
云嬷嬷摇头叹息,“听闻李公子自小聪明,昌其侯府的老夫人特还了你的身契,让你做个读书人。不想你聪明全不用在正道上,反过来还想算计自己的主家,真是狼心狗肺!老奴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父母会教出你这样的儿子来!”
李义心一沉,“我父母…”
“侯府已经派人去请你的父母,想必他们很就会来了。”
半刻钟后,李义的父母还真的来了。
同李义不一样,李父李母一看就是那种特别老实的人。他们穿得也不好,远不如李义看上去那么体面。
“爹,娘…”
“别叫我们!”李父怒视着他,“我们没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儿子!”
李母悲痛地哭,“义儿,你为什么要闹成这样?你好好读书不好吗?老夫人给的恩,你不能这么报啊!”
李义恨道:“她给的恩?她若是真看重我,为什么不早把身契还给我?你们知不知道我顶着一个下人的身份求学,别人有多看不起我?要不是我眼看着要考童生,她会那么爽把身契给我吗?”
“你…你这是没良心哪!”李父脱了鞋子要打他。
他一把甩开李父,“我不求你们能帮我,但求你们不要坏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