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颔首,微微笑了笑,“无妨,事出突然,谁也想不到,多谢你了,唐叶小哥。”
唐叶伸手挠了挠头,眸间还是歉意笑了笑。
六小姐比府旁的女眷似是都要和善得多,只是一想到轻尘没了,唐叶心里就似说不出的难过,更何况六小姐一向待轻尘好。
庄子上的时候,他当时是被老夫人叫去问话离开,回来的时候便说轻尘将马厩撞榻跑了。
他愣住。
虽然轻尘早前的确将马厩撞榻过,但那是它当时抽风。
轻尘有时会行事古怪,但很通人性,不会才回来就撞榻了马厩逃走,是被人牵走的。
唐叶爱惜马,也喜欢马,轻尘同旁的马都不同,唐叶尤其喜欢和照顾它。
安葬轻尘的时候,唐叶眼眶红了许久。
轻尘是被人打成那样的。
但打成那样,还是忍着痛回来见主人,这样的马,许是再寻不到几匹了。
所以回到府,见六小姐眼眶还红肿着,说想单独在马厩处待一会儿,他便一口应下来,谁知遇上了圣驾……
“我先回了。”楚洛的话将唐叶从思绪托了回来,唐叶赶紧让开路。
临走出两步,楚洛脚下微滞,又转回身来,朝唐叶温和问道,“唐叶小哥,轻尘没了,是你同陛下说起的吗?”
“啊?”唐叶没听明白。
楚洛会意,那不是他。
“没事了。”楚洛笑了笑,继续转身往回走去。
她方才一直以为是唐叶,但若不是唐叶,谁还会同陛下说起?
刚才陛下见她,第一句分明说的就是“他们说你的马死了,这里是马厩,你是在缅怀它吗”。
她没有听错。
路宝见她眸间疑惑,又想起她问的话,轻声道,“方才禁军侍卫有问起过谁在马厩那里,应是陛下亲至的地方都会有人盘查,小姐在马厩处,旁人应是早就问清楚了缘由?”
路宝的话,倒是让楚洛解惑。
“可是,陛下为什么来马场?”路宝还是担心。
楚洛想了想,轻声应道,“他是来看他的马的。”
路宝会意,又忽然觉得,六小姐似是……对陛下,还不如对东昌侯世子芥蒂。
接风宴结束已是晚间稍后的事情,自帝途离开正厅,便再未折回厅过。
厅一直是太傅在应对。
接风宴结束,东昌侯亲自送太傅和封相等人去下榻的苑。
建安侯则扶了老夫人回东平苑歇息。
“陛下早前打了谭孝一顿,今日又有意向母亲示好,这是打压东昌侯府,而提建安侯府,不知陛下心思究竟如何?”
屏退了房旁人,建安侯眸间凝重道起。
朝都晓建安侯府和东昌侯府同气连枝,如今陛下这番举动,是有些让人摸不准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