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笔力深厚,臣等自愧弗如。”
沈煊这话可是丝毫不掺假的,当今在书之一道,除了老师之外,沈煊还从未见有出其右者。
天成帝却是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字迹神色莫名。
“朕幼时经史子集!均颇受太傅的喜爱,然而独独这一笔字,时常会被父皇训斥。为着这个,朕每日必是要抽出时辰描慕一番。”
只可惜,待到他字迹小成之日,父皇怀已经有了偏爱的幼子,眼睛里如何还能放下这般小事。
忍之一字,便是在那时学会的吧。心妒忌时要忍,不乐之时要忍,甚至亲眼看着那些子贪官污吏鱼肉百姓之时也要忍。
如今,头顶上一座大山之下更是要忍。
天成帝垂眸看向一旁眉目低垂的沈煊,不知为何,再跟这位一块儿之时,心那些烦杂的思绪总是会平静许多。
“你与顾卿倒是颇有几分相像。”
“陛下谬赞,微臣之才德,难及顾大人万一。”
沈煊心微微有些得意。陛下这是夸他气质绝佳吗?师傅大人那谪仙般的气质,他是别想了,但能有个面儿也好啊!
说不得他还能有靠脸躺赢的时候呢?嘿嘿~~
此时沈煊那是完全不知晓当今此话的真正含义。否则恐怕要哭的心都有了。
观之使人平静=人形灭火器=出气筒子。
出气筒子,那是会被玩坏的呀!
可惜此时的沈煊全然不晓得其真意,甚至回去还破天荒的照了一刻钟的镜子。
只觉得镜人形貌清俊,气质无双,怎一个风流俊俏了得。
这般好心情一直到第二日抵达庄子的之时。
看着底下一众愁眉苦脸的庄头和佃户们,沈煊甚至不需多问,便已大体知晓怎么回事儿。
沈煊一边往里走,一边向庄头发问道:
“可是这种子又出了什么问题?”
“大人,您这几种粮种,好似与咱们平日里用的有些不同,小的们实在把握不住这浇水,还有这……”
庄头说话间一番吞吞吐吐,生怕被自家东家给嫌弃了。说来也是尴尬,这种了一辈子地了,居然还能把庄稼苗给浇死了。真是说出去都觉得丢人呐!
也不知晓大人这种子是怎么来的?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出问题,怎么就这个月……
“无妨,这本就与平常种类不同,如今这般也不是你们的!错处。”
沈煊虽然可惜,但面儿上却并无恼怒之色。这些本就是他特意托人从番商那里寻来的品种。
其实本身便存在很多问题,这也是如今见的这般少的缘故。
优胜略汰,本就是自然法则。玉米这类种子自前朝传入土,迄今为止这么些年了,自然留下的都是最适宜本朝水土的品种。
见自家大人脸上未有怒色,但庄头这提着的心却也未曾放下。大人如今这般重视此处,本该是他杜老大大显能为的时候,偏偏弄成了如今这般。
直到如今他都不知晓怎么一回事儿,这万一有了下回………杜老大心一个咯噔。看着不嫌脏累,亲自下地的大人,杜老大咬了咬牙,这才开口道:
“大人,这厢是小的能耐不行误了大人的事儿。但小的有一族叔,在种地上头颇有能耐。若是族叔在此,定然不会出现这些问题。”
“哦?是吗,那你那位族叔现在如何?”
而一旁的杜老大冷静之后,突然觉得自个儿方才太过冲动了一些。大人可是皇城里头的大官儿,还是位探花郎,如何能瞧得上他们这些乡野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