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听到沈煊问话时突然间愣了一下,几瞬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
“族叔如今就在住下头的村子里,只是如今身子怕是有些不方便,就连锄头如今怕是都拿不上了。”
杜老大声音愈发的小了起来……哎呀,族叔这前两年都还好好的,如今这么大好的机会,怎么偏偏出了这等事儿。
“既然老人家身子不便,那本官便亲自前去拜访一番。”
“大……大人!怎么敢让您亲自过去?”
杜老大登时急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沈煊却不在意的挥挥手:
“带路吧!”
见大人主意已定,杜老大只好满心忐忑的坐在前头,只觉得腿脚都有些发软。他居然真把京城里的大老爷带到了他们村儿。
行至村内,因着桥上路段实在狭窄之故,沈煊二人便只好起身下来。
一路上,村民们看见杜大都颇!颇为热情,对于他们平头百姓来说,能给城里大户人家当个丫鬟小厮也没啥子见不得人的。更何况杜大如今听说可是跟了个大官儿。还能坐上头头,这在村里头可是独一份儿了。
只是在目光触及到后头的沈煊之时,却是不由自主的拘谨了起来。
因着要来庄子的缘故,沈煊今日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长袍,用的也不过是普通的料子。甚至由于方才下了地的缘故,此时衣脚下头还坠着几块儿泥点。
村民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位衣着普通的年轻人便是他们口的大官儿。但长相气度放在那里,养移居,气移体,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此时哪怕沈煊面上颇为和气,但敢上去搭话的委实不多。
两人很便停到了一座破旧的土培屋前,沈煊见状颇有些诧异,不是说那位老人年轻时是位能耐人儿吗?
开门的是一位黑黑瘦瘦,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男子,见到杜大,立马笑的牙豁子都漏了出来。
“黑哥,您咋来了?”
说着就把杜老大往里头带,一路上还不停的说着:“爹这俩儿月身子可是好多了。多亏黑哥您这跑前跑后的,爹说了,下回哥来了,可得好生谢谢您。”
说着又连忙为沈煊介绍道:
“大人,这是我那位族叔家的大儿子,您管他叫阿生就行。”
大人二字一出,好悬没把杜家大儿子下坐到了地上。视线甚至都不敢朝沈煊看上一眼。
杜老大见状急忙伸手拉住了对方,小声道:
“大人这回可是特意来找咱叔的,还不赶紧让你媳妇给咱叔好生拾掇拾掇。这要是被我家大人看上了,你们还用愁什么药钱?”
“这大……大人……找………找爹干啥啊?不是找错人儿了吧?”
杜生紧张的都结巴起来了,这当大官儿,还能特意跑来找他爹?要不是黑哥说话一向不掺活糟子的,他都怀疑对方这是逗他玩儿呢?
杜生走在一边儿,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沈煊一眼。只觉得这当官儿的,就是不一祥。
一旁的杜老大见状简直想捶死这个愣头青。这般明显!的动作,这是生怕别人看不到不成?
沈煊看着二人这般动作,只觉得他当初果然没看错人,这杜老大,确实不错。就不忘本这一条,就足够让人高看一眼。
沈煊很被带到了大厅,看着一旁那黑乎乎的大凳子。杜老大脸色一变,直骂这蠢弟妹实在不懂事儿的紧,你这好歹拿块布给垫上啊!
见杜老大准备往外头走,沈煊又哪能看不出对方要干嘛?
何苦来哉!
谁知听到这句话的杜老大却是心里一个咯噔,大人这不会对这家子不满意了吧。
就当杜老大心忐忑不已之时,收拾一的杜老头终于在儿子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