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光球的安想肤色逐渐红润,眼睛里慢慢亮起光。
“……裴以舟。”
她第一句话叫了他人名字。
安彦泽垂眸,神色晦暗不明。下一秒,他的手掌放在安想头顶,紧接着额心抵额心,以血族自带的能力封印了安想在人类世界的所有记忆。
她昏昏沉沉,闭眼昏睡在安彦泽怀里。
昨晚这一切,安彦泽小心放倒安想,目光轻飘飘落在仆从的身上。
仆从似有觉察,摆手后退:“先生,我、我什么都不说……”
“先生别杀我,先生……”
她哀求不断,安彦泽起身逼近,从暗影走出的身影宛如摄魂夺魄的恶鬼。
“不要……”
“先生不——”
咔嚓!
安彦泽没有片刻犹豫的拧断仆从脖子,下手毒辣又干脆,死去的女人歪歪扭扭倒在地上,脑袋以诡异的角度扭曲。
他掏出手帕擦拭着指尖,抬眸看向管家:“处理掉。”
管家轻车熟路拉住仆从左脚,拖着她向外走。
室内寂静,安彦泽安静思考。血族每一百年可以封印一次记忆,不过也不是完全封印,如果让失忆者不住接触原来的对象,很有可能会重新恢复记忆,如若恢复,他没有第二次机会再次接触到安想。
安彦泽心里烦躁。
他不想让安想接触裴以舟,更厌烦那个讨人厌的孩子,哪怕他们现在撇清关系,他也必须杜绝安想再次和那家人碰面。
安想睡过去好一会儿,她陷入浑浑噩噩的梦境,梦境里有狰狞的父兄,狼狈的自己,难听的嗤笑,风声疯狂在耳边咆哮,她很难受,一下子醒了过来。
堂哥的眉眼近在咫尺。
安想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甚至由内而外产生排斥,她支棱起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面靠了靠,然后打量起周边环境。
这是一间全封闭的房屋,只在头顶开了一扇小小的天窗,微弱的阳光从上面洒落。房间摆设陌生,都是没见过的样子。安想头疼又四肢无力,很又躺倒回去。
她记得自己吃了放在窗台上的一碗粉丝汤,纸条上有安彦泽的署名。安彦泽经常给她做吃食,加上味道熟悉,安想便也没有怀疑地吃下那碗汤,然后……过敏昏厥,堂哥们乌泱泱闯进门,对她一阵嘲笑。
然后……
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想?”
耳边传来男人嘶哑的声线,她一回眸对上安彦泽充血的双眸。
“想想醒了?”
他眉眼温润,笑起来更甚。
若是以前安想一定会毫不犹豫扑过去和兄长亲近,可是现在骨子里总有种莫名的抗拒。
她皱着眉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