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如此腹诽一句,却是半句话都不敢反驳,主动仰头亲了亲男人的唇,拿出从前哄他的本事,“皇上不要再恼了,臣妾也并非故意。”她只是紧张。

此话传入耳朵,皇帝顿时察觉自己心那原本无处可宣泄的情绪,忽然不再那么憋闷了。无辜懵懂的神情是她最擅长的伪装。

然而她似乎真的不喜欢这间密室,无论他如何爱、抚皆不得法。

皇帝也并不想显得自己太有耐心,寻到她的唇吻住,狠了狠心。

于心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沁出了眼泪,贴在皇帝背后的手几乎将指甲嵌入坚实肌理之。所有的呜咽声未出口便被堵了回去。

二人在间密室之缠、绵了许久许久。久到她以为已经到了他该起床上朝的时辰。待皇帝尽兴后抱着她走出暗室,见殿外灯火未灭,才大约刚过子时,真是难熬!

被安置到塌上,她整个心跟着整个人才渐渐有所倚靠。皇帝关好密室的门过来要躺下,于心然识趣地往里挪了挪,想为他腾出一片空地。

还没滚到床内侧,被皇帝按住足腕。

“”还要做什么?于心然抬眸想用眼神询问,与此同时皇帝的视线撞上她的视线,眼眸幽深,像要将她生吞了般。

这次才真折腾到了天蒙蒙亮的时辰,皇帝终于退出去,他强迫自己将心神从曼妙滋味之抽离出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朕该起来上早朝了。”

这句话不知是对于心然说,还是对自己说。

“唔”于心然早已经精疲力竭,迷糊着回了一声,等等,该上朝的时辰不就是卯时,已至卯时?抬了抬头果真发觉窗外天已渐亮不知他何来的那么多精力。

“起来伺候朕更衣。”皇帝已经起身坐在榻边,侧着头同她讲话。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隐约看清他宽大的后背,遮住了大部分投向床榻的光线。

“臣妾没有力气,皇上不会自己更衣么?”于心然毫无意识地说了一句,说完还转过身背对皇帝。

闭眼片刻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猝然睁开双眸清醒过来,她失言了!

“哪处没力气?”皇帝只当她有意的怠慢他,执着掀了薄被将人拉起来,重复方才的命令,“过来伺候朕更衣。”

“”她未着寸缕、青丝凌乱、满身红痕,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望向皇帝。两人如此直白地面对面,顿时令她心生羞耻,他将她当做什么了?

她这瞬间变幻的情绪,皇帝也能感知到。可说出的话又不能收回,只能起身又重复,“过来为朕更衣吧。”

她意识迷蒙,根本没有察觉他省去了“伺候”二字。此事是她从前做惯了的杂事,起身从衣柜取出长袍去屏风后为皇帝更衣。

“待在内室别出去,若发觉有人闯入就去暗室躲避。”皇帝交代道,展开双臂任她动作。

于心然精神萎靡着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了。”她从前只是怀疑,现在完全笃定皇帝这好色之徒真就沉迷于她的姿色,不舍得杀她。

扣完扣子又低头去为他整理袖口,再仰头式头顶一阵晕眩,停住的脚步一乱站不大稳整个人直直地撞进面前男人的胸膛。额头贴在绣着团龙的龙袍上,丝丝冰凉。

还未等她恢复过来,头顶边传来一声哂笑,“怎么如此没用。”

若换做平时于心然定要辩驳几句,如今寄人篱下哪里还敢回嘴。所幸皇帝并未再为难她,自行整理好龙袍。于心然连走去榻边的力气都没了,只抵着他的胸膛。

“朕要走了,你再这样拖着朕可不成。”

“臣妾没有”她何时拖着皇帝?

皇帝不欲同她在这个问题上争论,终于大发慈悲将她抱回塌上,扯过幔帐,“你再睡会儿,朕不许宫人进书房。”

他忽变得如此温和宽厚,于心然竟有些意外。

“只是,待朕回来要见你穿戴整齐、理好内室。”塌上凌乱不堪,褥子上点点水渍,还有她胡乱搭在身上的月白长袍寝衣,堪堪遮住暧昧痕迹,一切都是没有克制的结果。他虽然这么说,但深知她连她自己都未必能管好。

于心然疲惫至极,仿佛下一瞬便能沉沉入睡,根本就没仔细听皇帝说的话,只敷衍地应了声。

须臾,内室之终于完全安静,此处是御书房,不必担心刺客、不必担心王家下毒,她扯过衾被盖住自己,枕着皇帝的玉枕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