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附和,又贺公爷,承恩公笑容满面,他裴家将会成为大楚最有权势的世家,无人可挡!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有人破门而入,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朝着承恩公府袭去。

他们手挥舞着刀剑,目标明确地朝着承恩公府的众人而去,刀起刀落收割生命。

承恩公府的人顿时惊慌不已,大喊着救命,但区区世家的护卫如何抵挡这些武艺精湛只为杀人的黑衣人。

一刻钟后,当悍勇的兵士冲进承恩公府的时候,面对的已是满地的鲜血和残肢,“京畿营总兵与瑞王府反贼勾结已经被拿下,反贼竟敢袭击承恩公府,还不束手就擒!”

领头的人身着铠甲,完全是京畿营的样式,他一声怒喝惊呆了承恩公府的所有人。他们没听错吧?白总兵勾结反贼,怎么会?

还不等他们琢磨清楚这人话的意思,黑衣人落荒而逃,几息之后就没了踪影。而此时,黑衣人已经砍死了承恩公府的所有幕僚,承恩公被一刀重伤,奄奄一息,其成年的子女也无一幸免,皆断了呼吸。

兵士们搜遍了承恩公府,最后只有三两个年幼的庶子庶女逃过了一劫。

世家为了区别自己地位的显贵,多住在东城,与承恩公府相隔不远,这么大的动静很便得知了。听及承恩公府的惨状,俱是脸色发白,惊战不已。

而此时的白总兵府显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一行黑衣人如出一辙地冲进来但他们却是被牢牢护着,无一受伤。宫的禁军和兵士们到的时候,黑衣人死死地护着白家人,助他们逃脱,见禁军来势汹汹,无奈之下才匆匆逃离。

“总兵府与逆贼勾结证据确凿,关押起来,一个人都不准逃了。”身材高大的镇北侯嗅着空气淡淡的血腥气,薄唇微勾,慢条斯理地开口。

还未从黑衣人的冲击回过神来的白家众人惊骇地软了身子,白老夫人见了他更是像见了鬼一般,颤抖着手指指他,“血口喷人!”

“关起来。”祁朝晖冷笑,狭长的凤眸瞥到白色的灵堂起了兴味,踱步过去。

白老夫人顿时像发了疯,手拿着沉香木的拐杖就要砸过去,“贼子逆臣,不准动我孙儿,否则老身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可惜了,鬼神之说,本侯一个字都不信!”一道冷光闪过,供奉着香烛的案台被一刀劈开,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白老夫人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与东城的喧嚣相比,皇宫之很平静,谢明意端坐在皇太后赏的绣凳上,顶着裴仪念要吃了她的视线,默默拿着自己的绣帕赏玩。

皇太后手捻着佛珠念念有词,她自太上皇崩逝之后也是佛珠不离手,这让谢明意有些不能理解,仿佛天下所有女子有了这么一副佛珠,做下任何事情,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能安心一般。

至于新皇楚曜,他性格良善,听到裴家表姐砸了谢姨的玲珑阁后,小脸就一直皱着,寿康宫的嬷嬷拿了一盘糕点给他。

他捻了一块,口感糯甜,眼睛亮了一下,对着谢明意道,“平阳伯应该喜欢这个糕点,朕听了他受伤后一直担忧,等到他回京乡君可要让他来进宫见朕。”

谢明意面目柔和地笑笑,“陛下念着嘉安,是嘉安的福气。”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殿,谢明意扭过头去能看到那人不停颤动的牙齿,“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不好了,乱党逃到了承恩公府。”

“承恩公重伤,其他的主子死了大半啊!”

咯噔一下,成串的佛珠从手滑落,叮当叮当散落一地,裴太后的手攥着最后一颗佛珠,骨节发白。

“你说什么?”裴仪念骤然起身,身子晃了几晃。

“承恩公府的主子除了公爷,夫人和几位公子都,都去了!就连裴太尉也……娘娘和少夫人节哀啊!”那人不敢看裴太后的脸色,视线转到一身素衣的白少夫人身上,面皮抖动。

“据闻是,是白总兵同反贼勾结,害了公府满门。”

“不可能!”裴仪念往后瘫倒,口喃喃念着失了神,过了半刻她突然痛苦流涕,全无仪态地爬起身狰狞着往谢明意那里冲过去。

“定是镇北侯所为,是他,一定是他!谢氏,你去死。”她声音尖利,仿若恶鬼。

谢明意也未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一时不察被裴仪念的指甲抓了一道,迅速往后一躲,裴仪念摔倒在地。

“拦住她。”新皇稚嫩的声音回响在寿康宫,也惊醒了神情惶然的太后。

“母后,您放心,儿臣一定会为外祖家报仇。”楚曜初闻承恩公府的噩耗眼眶一红,也险些落下泪来,那毕竟也是他的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