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光帝拍了拍他的肩，道：“真相如何，朕仍在查，但是，明振，你要相信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

次日一早，清晨时分，天还是蒙蒙亮，又到了上朝的时候，大臣们陆陆续续进了宫门，远处宫的灯火绵延成了一线，照亮了去往德殿的宫道。

礼部侍郎黄锦揣着袖子，半眯着眼，才看见了三步之外的同僚，拱手笑着与他打起了招呼，两人寒暄之后，才一同并肩往前走，他仔细看着脚下的路，一边与同僚说起话来。

正走着路，他就听到有一道稳健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跟平常人有些不一样，紧接着，一人径自越过他，大步往前走去，黄锦抬起头时，只来得及看清楚那人高大的背影一闪，没入了黑暗之。

身旁同僚迟疑地道：“我刚刚好像看见了安王殿下？”

黄锦愣了一下，道：“你说方才那位？这么一说，背影是有些像，不过……安王爷不是还未回京么？”

那同僚道：“也是，许是我眼花看错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了德殿前，大殿里早已点起了烛火，映照得灯火通明，恍如白昼，空气却安静无比，黄锦入了殿，与其他官员一般列位站好，一抬眼，就看见了对面的人，面孔熟悉至极。

黄锦连忙揉了揉眼睛，那人不正是安王赵振？！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赵振没有等大军，而是提前回京师了。

正在众臣面面相觑之际，外面传来了通报声，紧接着，靖光帝来了，他在殿内逡巡一遍，似乎对赵振的存在全然不讶异，径自在龙椅上坐下来，摆了摆手，早朝开始了。

赵振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空位上，那里本该是赵羡的位置，只不过现在没有人，空荡荡的。

整个早朝下来，他有些漫不经心，大多数时间都在盯着对面赵羡的位置看，像是陷入了深思之。

这一幕落在了他人眼里，则是另一番意味了。

淑妃之死，赵羡的嫌疑至今还未清洗干净，赵振就回来了，这两兄弟之间莫不是要生出什么嫌隙来？

朝议结束之后，赵振便闷头往外走，速度极，让几个本想找他搭话的大臣都默默闭上了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步流星地出了德殿，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