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双婉躺回了床上,虞娘给她盖好被子要走的时候,半闭着眼假寐的她睁开了眼,与虞娘道:“长公子那边一有消息,就是我睡着,也要叫我。”
虞娘“诶”了一声。
许双婉又合上了眼,“等会采荷要是过来了,你让她带着人守着我,你去忙你的,听到了没有?”
虞娘呆了一下,才诺了一声。
这个关口,少夫人这是……要跟这府里的人表明,她是信采荷的?
是了,如此才是真的信她不假。
采荷也是跟了个好主子,要不是看在少夫人的份上,依他们长公子的性子,可能宁肯错杀,也绝不可能放过。
要是换个一般家的主母,只要是稍稍怕事一点的,哪怕明知是栽赃陷害,再信任也不可能毫无芥蒂,马上就让人出现在眼前……
虞娘出了圆门,发现雯儿这一招,当真是狠毒。
她就是栽赃不成,也离间了人心,而采荷一得了少夫人的不喜,久而久之,她在侯府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了罢?遇着这等晦气的事,少夫人也不可能再对她带过来的人信任如初,那时候,她能信的人又有几个呢?
等时间久了,她也会变得高高在上,谁也不信,谁也触碰不到的高贵夫人了罢?侯府到那时候,可还有这等温和平静的气息?等少夫人不再是那个少夫人了,长公子在这个家里,能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得不到的话,他可能连家都不愿意回罢。
虞娘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冷硬的脸孔绷得越发地紧了起来。
那个平时看着胆小如鼠的丫鬟,居然有这等心思,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虞娘子?”
虞娘子在外屋的门前站了一会,被侯在她前面忐忑不安的丫鬟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她一回过神来,嘴边扬起了一抹冷笑:“好一个连环毒计,这等深谙人心的计谋绝不是一个下等丫鬟能想得出来的,她没那个脑子,这府里肯定有她的内应教她怎么行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