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豫拱着手的动作一顿,抬首便对上苏娇那双盈盈杏眸,那张娇美面容豁然闯入他的眼中,让他整个人便是一怔,年轻俊朗的脸上显出几分讶异。
“四弟可是对本王的王妃有什么异议?”金邑宴上前伸手揽住苏娇的纤腰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怀里一塞,然后那双冷冽的漆黑双眸带着几分难掩的戾气直直看向金豫。
对上金邑宴那双暗沉的眸子,金豫微微一怔,然后展颜笑道:“三哥误会了,四弟只是觉得自己与三嫂嫂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已。”
听到金豫的话,金邑宴侧身将身材娇小的苏娇完全掩在自己怀中,面上显出几分阴沉神色,说话时依旧戾气十足,“我的王妃,不需要与你似曾相识。”
金邑宴话音一落,殿中陷入一片寂静,那站在珠帘处的宫娥都忍不住的暗暗往后退了一步。
“宴儿,你这臭脾气,还真是改不得了……”皇帝坐在宝座之上,身子微微前倾,单手覆在膝盖上,说话时嘴角浅浅的勾起一抹笑意。
“那也是随了父皇。”听到皇帝的话,那金邑宴也不收敛,甚至倨傲的抬起了下颚,漆黑的眸中寒光四溢。
皇帝坐在宝座之上,看着这副模样的金邑宴,非但没有恼怒,眼中竟然显出一抹奇异的激赏。
“四王爷这般,确是像极了皇上年轻的时候,那股子的傲气,倒是怎么打骂都磨不掉的……”皇后垂首站在皇帝身侧,她自皇帝为太子时便已服侍于他数几十年,而且据说还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说话便也少了几分拘泥的规矩,多了几分随意的亲密。
“是啊……”听到皇后的话,皇帝微微轻叹出一口气,“朕的这几个儿子里啊,就你最是像朕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
“不,儿臣有一点不像父皇。”打断皇帝的话,金邑宴垂首看向怀中的苏娇,声音陡然便温和了几分,“父皇佳丽三千,儿臣却是只取一瓢饮。”
“宴儿,不得胡言。”淑妃听到金邑宴的话,面色一沉,厉声道,“还不快与你父皇请罪。”
“哎,不必如此,宴儿也未说错。”打断淑妃的话,皇帝皱着眉目垂首细思了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但是抬首之时面色却已无其它情绪,只定定看向金邑宴道:“宴儿,你今日说的话,父皇可是要当真的。”
金邑宴轻轻的勾起唇角,揽住苏娇的手愈发用力了几分,占有欲十足,“父皇尽可当真,儿臣这句话,就算是那沧海桑田天地合,都不会轻易改动半分。”
“好。”皇帝转头看向那窝在金邑宴怀中,满脸讶异神色的苏娇,眼神渐渐柔和了几分道:“你可听到了我这儿子说的话了?如果他下次还带了其它女人回府,你便与他和离,朕再许你一份更好亲事,你看如何?”
原本的苏娇早就被金邑宴刚才的话给吓蒙了,这时候再听到这皇帝的话,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只感觉不仅这儿子有病,这老子好像病的更厉害。
“我,我……”结结巴巴了半天,苏娇垂着脑袋回不出话来,反倒是那丽妃娇笑出声,涂着蔻色指甲的手指轻轻端起手边的茶碗道:“敬怀王妃这是为难了?难不成这敬怀王府之中……还有其他的女人?”言下之意便是这敬怀王刚才这一番豪言壮语,情深意切的话都是骗人的了,而且骗的还是这当今圣上的欺君之罪。
苏娇侧头,看到那丽妃不怀好意的神情,缓缓抬首看向身侧的金邑宴,然后娇美的小脸上显出一抹绯色,双眸带上几分娇羞,“王府之中,自然没有其他的女人……而且,我,我相信王爷说的,每一句话。”顿了顿,苏娇伸手拉住金邑宴的宽袖,小脸上满满都是一片痴情神色,“妾愿与王爷,一生一世,一双人。”
金邑宴垂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苏娇的额角,眼中满满都是宠溺神色,但是只有苏娇知道,他那掐在她腰间的手有多么用力,就好像是要把她的腰肢掐断一样。
“哎呦你看,这么高兴的事,怎么还哭上了?”丽妃放下手中的茶碗,便看到苏娇那蓄着满满泪珠子的杏眸。
苏娇抽出巾帕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娇软带着几分哭腔,说话时似嗔似怨的犹如耳边呢喃细语,“妾……只未曾想到王爷……如此……宠爱妾至此……”她的腰……绝对要断了……
“呵呵……”那丽妃娇笑几声,嘴唇的红痣愈发媚丽了几分,一颦一笑之间竟然与苏娇有几分相似之处。
金邑宴伸手轻轻擦去苏娇小脸上的泪珠子,口气无奈而宠溺,“别哭了,让人看了笑话。”
苏娇娇羞一笑,小脑袋埋进金邑宴的怀中,那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覆在金邑宴的手掌之上,用力的掰扯着他的手指。
她的腰,她的腰,她的腰……昨天晚上就已经被用过了头,今天还被这样的摧残,她这小身板,哪里还受得住……
“三嫂嫂真是与三哥伉俪情深啊……”金豫站在金邑宴身侧,看着苏娇娇羞着一张绯红小脸埋在金邑宴怀中,脸上显出几分笑意,但是那双干净的眸底却是晦暗深涩的,掩在宽袖之中的双手也暗暗紧握成拳。
“多谢四弟。”金邑宴淡淡看了一眼金豫,一点未将他放在心上。
看着金邑宴这不咸不淡的态度,金豫面上含笑,眸色却是渐渐暗深。
“好了,今日的事便先如此吧,朕还要一些公务要处理。”皇帝自宝座之上站起身,侧头对皇后道:“这赏赐的事情你便自己看着办吧。”顿了顿,皇帝继续道:“我记得上次进贡的一批蜀锦不错,让宴儿给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