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泉子催的急,无双也没再收拾了,跟着他坐车进了宫。
到时天已经擦黑了,他似乎刚沐了浴,头发上还带着水迹,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袍子。
无双没有敢看他,半垂着脸走了过去,屈膝行礼。
“见过陛下。”
她低着头,只听到扶手被轻叩的声响,过了几息,才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站在那儿做甚?”
可她该去哪儿?该做什么?
两人虽同床共枕过几次,但更多的时候都在榻上,唯一的例外是那次一同用膳,之后也是上榻睡觉。
无双没有主动过,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见她无所适从的模样,乾武帝皱了皱眉,道:“过来。”
无双忙过去了。
她还穿着平时去医馆穿的衣裳,一身颜色暗沉的靛蓝色衣裙,发髻也梳得老成古板。
到了近前,见他的手修长白净,指甲修剪的整齐光洁,银灰色的袍摆随意的低垂下来,那布料一看就价值不菲,银灰色上竟有星星点点的银光。
再看看她自己,无双无端就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也不知他看中自己什么,堂堂的皇帝竟来戏弄她。
戏弄?
是的,无双一直是这么想的,因为她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精力的。
若说两人唯一有些牵扯,就是当年两人有婚约,后来她悔婚另嫁,嫁给了赵见知。
所以她也只能想到,他也许是在报复她——瞧瞧你当年有眼无珠,朕如今贵为天子,随意便可玩弄你于鼓掌之间。
胡思乱想之间,无双刚走到近处,还不知该如何自处,就被人拉坐在了膝上。
这种姿势其实很具有攻击性,所以无双下意识绷住身体,两只手也不由自主攥紧衣摆。
“你为何怕朕?”
“……”
“是怕朕会杀了你?”他抬起她的下巴。
看着他墨色的眼眸,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无双仿佛回到那一日濒临窒息的处境,下意识摸上自己的颈子。
见她面上露出恐慌之色,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既然害怕,那就听话些。”
“我听话。”她抖着嗓音小声道。
他安抚地抚了抚她的脊背,低头看了看她泛红的眼圈。
“你听话,朕就宠你。”
……
之后无双就这么坐在他的膝上,任他一下一下地抚着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