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如何想的?
纪旻叙愈是思量眉头愈发深锁。
陈时徽只得再说了一遍,“皇帝似乎有意让江小姐做东宫选侍,但还在考量之中,江侍郎与我提起此事是想问我,是否有适合定亲的人选。”
陈时徽曾经参与过江聿嗣主持的科考,两人算得上是师生关系,江侍郎也曾经提点过他许多,与他有知遇之恩。
再说,江舒宁还是自己的学生。
许就是因为这些关系,江侍郎才愿意向他倾吐忧愁。
若是能帮得上忙,陈时徽自然当仁不让。
可,他认识的人除了面前这位还未婚配,哪里有适合与江小姐定亲的人?
纪旻叙难得有几分不快,他问:“江侍郎想找适合的定亲人选,也就是说,他并不想让江小姐进东宫。”
“那是当然,江家门庭清正,且江侍郎又不是醉心权术,追逐名利之徒,好好的,哪里就非得将自己女儿送入皇家。”
纪旻叙揉了揉眉心,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江小姐已经十七,还未有婚约?”
“那是肯定,不然江侍郎何出此问,不过之前倒有听说江家和那武安侯府关系匪浅,但终究是传闻,听听便过去了。”
说到这里,陈时徽蹙起眉头,“我听闻那武安侯世子也尚未婚配,他们两家关系这样,为何不找世子定亲,反倒来问我呢?”
陈时徽思来想去,终究不得答案。
曾经在淮安时,纪旻叙清楚的记得,江舒宁和武安侯世子是有定亲的打算的。
但愿如今江侍郎的说法,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江家最后拒了武安侯府的婚事。
因为主动拒绝,所以再不好意思与武安侯谈起此事。
但,为何拒绝?
究竟是谁的意思?
按照当前处境,至少嫁给知根知底的武安侯世子,要比进那前途未知的东宫好上不少。
她,会怎么做?
兀的纪旻叙脑中阵痛,身形一晃,他下意识伸手撑着额头。
陈时徽担心地问:“这是怎么了?”
纪旻叙面上血色渐退,唇也有些泛白。
他站定身形,勉力笑了笑,“无碍,应该是入秋天气转凉,受了寒气,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他们纪家行医数载,即便自己弃医从文,但多少也有些耳濡目染,自己的身子他是清楚的。
片刻过去,他脸色没那样难看了,这才让陈时徽安心下来。
“没事就好,你也别太过操劳,日日那般晚下衙,就是铁人也扛不住这样糟蹋。”
“劳烦陈学士关怀,旻叙知道了。”
陈学士松下眉心,?目中的担忧却未曾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