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知道,什么行礼姿势,她根本就是找一个出其不意亲他的机会!
“伯曜,你脸疼吗?”
半个时辰后,萧熠与季青原在澄园相见,喝了两盏茶之后,季青原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萧熠微微一怔。
“你脸怎么了?”季青原又问,“你今天摸了好几回了。还是牙齿疼?”
“嗯——最近,甜枣吃多了。”萧熠随口敷衍了一句,“先说宫里的事吧。”
季青原深夜过来与萧熠相见,当然是为了正事,当下依言拿出几份脉案和卷宗,只是说话时不免又暗暗扫他一眼,心中奇怪。
这小子从小就不太爱吃水果,这些日子怎么会吃枣子?
还吃到牙疼?
待得与季青原议事完毕,天都要亮了。
林梧与柴兴义互相推了一下,最终还是林梧硬着头皮过去劝萧熠:“都这个时辰了,您要不要就歇在澄园?县主说,您必须得睡够四个时辰才成。”
萧熠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梧心里却立刻一个激灵,直接跪了:“王爷明鉴,县主拿着令牌,说跟您的话是一样的,属下们不敢不听。”
“罢了。”萧熠默然片时,才摆了摆手,“回北府。”
他这个生辰过的几起几伏,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在无限的欢喜中生出了更大的贪心。
回到荣业大街,到底距离她那么近,这三日假期,岂不是可以随时过来看他?
若是在澄园,百味斋的人当然也可以安排,但到底麻烦些,说不定贺云樱想着铺子有事,或是功课吃紧,就不回来了。
抱着这个念头,其实已经困倦至极的萧熠还是坚持回去了北院休息。
但这次他还是盘算错了。
那三天假期,还真的就是扎扎实实,清清静静的三天假期。
贺云樱完全没有来,她不是住在王府,而是已经回到了荣业大街自己家中,每日还会去铺子里看一趟,账房里坐一个时辰。
中间孟欣然还到访了一次,两个人在院子里烤了一点点鸭脯,吃了一点甜酒说笑,悠闲得很。
但她没有来看他。
萧熠前两天还好些,能沉得住气。
到了第三天上,他就明白羊车望幸之心了。
尤其是听说蒋际鸿过来接贺云樱出去,说要一同去探望同窗云云,萧熠手一抖,幸好他素来敏锐,即时收住,才没将墨滴到书信上。
报了信的柴兴义躬身低头等了半晌,见萧熠没有下一步的吩咐,便默默退了出去。
书案前萧熠再沉了片时,才将笔暂时放下。
他忽然明白了贺云樱曾经的心情。
即便以前他那样宠爱她喜爱她不染二色,可是他们之间并无真正的名分,且贺云樱身后也没有有力的娘家。
当外头的流言风声都在说,摄政王应当与某家联姻,或谁家郡主初长成,贺云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