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给你盛饭。”姚梦兰拿着成绩单,对折后放进围裙口袋里,兴高采烈地去厨房了,边忙活边说,“吃过饭打电话给你爸,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你爸肯定很高兴,让你学理是选对了。”
重生后,谢半悔还没见过谢光荣,她是想念父亲的,点头,“好啊。”
吃过饭,谢半悔用姚梦兰的手机给谢光荣打视频过去,那边信号不好,总是断断续续的。后来改为电话,“爸,我考第一名了。”在姚梦兰的强烈暗示下,谢半悔公布了这唯一的一件好事儿。
“什么第一名?第一名好啊。”谢光荣那边海风声音很大,他要扯着嗓门说话,“你想要什么,等我上岸了去给你买。”
“我什么都不缺,爸,你照顾好身体。”上一世,谢光荣退下来就是因为在船上腿受伤,“不要受伤。”
“好,听你的。”又听到谢光荣在对旁边的人说,“我儿子,考了第一名,有出息。”
成绩的确是谢半悔考的,却是她脑袋带着小抄的,对这样的称赞,觉得有些受之有愧。谢半悔对着电话说,“爸,我回房间了,你和妈妈说话吧。”
姚梦兰一直坐在旁边听着父子两个打电话,电话递到她手里,她刚问了一句“你那边冷吗?”
谢光荣那边就说,“要忙了,先挂了。”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我爸也太忙了吧,我出车祸给他打电话,他都没说几句话。”谢半悔没看出来姚梦兰双手握着手机时候的失落表情,她往房间走,“能早点退下来就好了。”
姚梦兰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把手机轻轻地放在桌上,扭头看着阳台外面。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谢半悔才知道,暴力不是一定要拳打脚踢,冷暴力一样可怕,只是这时候她没想到。
谢半辉家距离高,走路要二十五分钟到三十分钟,公交车的话七站,用时七分钟到十分钟。一般,阴雨天谢半辉会坐第一班公交车,到达学校能勉强赶上早读,如果是晴天,会骑自行车上学。上一世,姚梦兰心疼女儿舍不得让她住校,这一世,姚梦兰担心谢半辉的性别被戳穿,是绝不会让他住校的。
骑自行车还好,能控制时间,遇到阴雨天需要坐公交车,谢半悔就要起个大早,这个时候她就无比的羡慕谢半辉,他就可以周一到周五不出来工作,周六周日又可以睡懒觉。
今天,闹钟刚响过,谢半悔从被窝里伸出手臂,伸懒腰。
姚梦兰敲了下门,推开门板进来,她把屋里的灯打开,把一件布料丢在谢半悔盖着的被子上,“以后上学的日子要穿这个。”
一件工字型的背心,如果有海绵就是运动背心,可这款没有海绵,应该是被姚梦兰给抽出来了,又在里面缝了几层的柔软的棉布,填补了罩杯那里的厚度。
“穿上不舒服。”谢半悔把小背心扔在旁边,“我这对a,穿不穿也没什么区别。”
“我给你改好了尺寸,不会再紧了。”姚梦兰又把小背心放回她被子上,“马上天热了,你不穿会露着点。”
“我干嘛就非要扮成男孩?”谢半悔捏着小背心放在被窝里暖,“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这么重男轻女,前些年怎么过的,就没人发现,我不是男孩吗?”这个问题,谢半悔和声音谢半辉讨论过,谢半辉回答得模模糊糊,说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你就是男孩。”姚梦兰仍是这样说。
算了,姚梦兰毒太深,只能慢慢纠正了。谢半悔把那件背心穿上了,就算是对a也是有尊严的,怎么能连成防护罩都不给呢。
分班后上课已经过了一个月,关于上厕所,谢半悔和声音谢半辉讨论过这个问题,要诀就是忍和忍。天气冷气温低的时候,穿成人尿不湿勉强能忍受,天热起来,就相当于一周七天二十四小时全方位来大姨妈,裤子里一直塞着东西,难受极了。
“以前夏天你是怎么做的?”谢半悔问声音谢半辉。
白天的谢半辉总是萎靡不振的,晚上却是精神得很,他的手指灵活速地敲着键盘,“不上厕所。”
尿不湿,谢半悔只用了一周时间,后面的一段时间,她白天尽量不喝水,不吃带汤水的食物,等到晚上回到家再补水,可总有失算的时候,人有三急,急起来要人命,谢半悔能感觉到,膀胱是疼痛的。
在课间,谢半悔去过一次男厕,一溜的站立式的小便池,隔间数量少,人员多,她看了一眼,就捂着眼睛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