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空有美色 鸿呀红呀 2558 字 9个月前

“打住打住,家老爷子什么也不管就是不能玩兔爷儿,你这不是要害我吗?”

“您现在不在北地,天高皇帝远的,咱们这儿好男风也不是什么稀事儿。看得上他,是他的福气,刘爷您说是不是?”

李霁也不是没听过这江南的男子有好男风的圈子,从前只觉伤风败俗,荒唐至极,虽面上不显,但心却是鄙夷恶寒,现在想想台上那单薄俊秀的少年郎,却是能理解这好男风的成因。不觉摇头,继续听曲,不做他想。

身侧伺候的江公公也听到了那猥琐的一番言论,见微服的主子对这评弹少年起了兴趣,虽过度揣摩主子的想法是不对的,但心里却忍不住猜疑。这烟花三月下的富庶江南最是少不了荒唐风月之事,看主子平时冷冷清清,凉薄漠然的一个人,只对乐籍诗看些,别的人与事,主子可没心思多瞧,可千万别沾染上这江南畜养男宠的癖好才好。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一曲唱罢,众人都停留在女声回味,一时之间少年转身下台也没几人发现,李霁回过神,不禁莞尔,今日心绪不佳,倒是因着这首曲子而烟消云散,接下来的曲儿太过庄谨,没了那股浑然天成又抓人心神之感,李霁也没再听下去,便下了画舫,离开了这灯火葳蕤的江浅湾。

阁楼的烛光映着两人的影子。

斑影:“属下探得那掌事姑姑三年前还在宜州,后来举家迁往肃州。”

“接着查。”

此次李霁前来吴地不单单是游历,而是借着游历的幌子来查明十三年前一桩轶事。而那件事,与自己息息相关,知道内情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死了,而李霁也是在皇宫里知道些虚虚实实的,关于这件事的经过。

他不过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母妃到底是因何而死。

盘蓝公主远嫁大齐,成为父皇最受宠的贵妃,离皇后之位只一步之遥,却没能熬过五年,便香消玉殒,宫里的老人都说,贵妃思念故国,终日郁郁寡欢,深冬寒邪侵体,大病一场,没能熬过去。

可李霁不信,虽说他是六岁时母妃就去世了,可自己关于母妃最后一段记忆,除了母妃常常呢喃在耳边的《兰藏谣》,便是母妃眼睛里藏不住的兴奋神采,那样的眼神,即使李霁再年幼,也知道是散发着希望的神采。那样的母妃,绝不可能是他人口郁郁寡欢,因病去世之人。

这其,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不过是想了却幼年时的一场夙愿罢了。

“梨花小酿一壶,下酒小菜几碟。

青玉弄堂,君与妾席地而坐,对饮成双。

酒酣醉人,香有余味。

殊不知误入风月,笑颜已泛黄,倩影无人望。

今宵清风袅袅,错把梨花惊扰,惆怅也委婉。

青石板街,烟雨白马,妾来相送。

金戈铁马战豫章,从此山海两茫茫。

怎知血染红豆君已殇,老来衣冠冢前诉衷肠。

老青砖,湿黛瓦,凉风瑟瑟,满眼旧年华。

犹记白骨青灰孤身勇,姑苏城外待君归”

茗荷姑娘一口情真意切,悲凉叹息的吴侬软语弹唱着这首悲凉的爱情挽歌,顿时赢得台下的满堂喝彩,嘉让在后台静坐,等着茗荷姑娘回来。

茗荷放下琵琶,就看见嘉让坐在她的梳妆台旁,不由的笑意连连。

“你谱的词极好,朗朗上口。”

“是茗荷你的曲子好,嗓音更是动听。”嘉让毫无保留的夸赞道。

“你也莫夸我了,前日你为我在画舫里救场,我还没向你道声谢呢。”

嘉让:“无妨,我们是朋友,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告。”

茗荷猜到可能是要离别了,声音不由的低落下去:“何事呢?”

嘉让抿了抿嘴,“我后日便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