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嘉让时,守城门的将士刚要把路引还给嘉让,正当嘉让满心欢喜的接过路引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冲城门处大喊,“拦下无疆墨者!”
糟了!
嘉让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脸,慌什么,这不是戴上了人皮面具呢吗?稳得很,稳得很。
东宫侍卫下马,挨个看过去,越看心里越糟,嘉让不慌不忙的用纯正的少年音道:“军爷,我们赶着去漠北做好事建设边疆呢,您倒是点啊!”
东宫侍卫急得满头大汗,难道应姑娘已经出城了?殊不知眼皮子地下的正主闹得最欢。
耽搁越久,出城的百姓越发的躁动,纷纷表示不满,东宫侍卫也不能耽误人家城门处的正常通行,加重守城将士的工作量。随即请示了一同前来的暗卫大人斑影。
随着斑影点头,嘉让松了一口气,顺利拿到路引,开开心心的走出了城门。
没成想,天降祸事,还没走两步的嘉让被人突然腾空拎了起来,来者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冷冰冰的铠甲。
城门处的士兵立马恭敬抱拳道:“指挥使大人!”
嘉让扭头,竟然是贺兰集!不会这么倒霉吧。
嘉让戴着面具哭丧着个脸,贺兰集的一双狐狸眼要多狡猾有多狡猾,男人冲着好久不见的嘉让笑道:“年年表妹”
嘉让被贺兰集二话不说的扣在了他当值的地方。
少女仿佛一只鹌鹑似的缩在了贺兰集下首的椅子上,霜打的茄子也不过如此。
贺兰集眉眼含笑,调侃道:“不愧是你,胆大包天,伪造路引”
嘉让哑口无言,只能受着贺兰集的口头教训。伪造路引,那是要关大牢的,虽然这个路引是将军给她的,虽不至于把将军关进去,但好歹是自个儿理亏,嘉让缄口不言。
“这会子委屈的缩在这里给谁看?”
嘉让抬起小脸,看了一眼一脸怡然自得的贺兰集,他上个月才从沧州回来,整个人晒得黑了一圈。嘉让瓮声瓮气道:“你要把我交给太子吗?”
他们是一伙的,她想当然的以为他会把她移交给太子,他们的表兄弟情实在脆弱呀
“不想让我把你交出去也行”贺兰集拖长尾音,狡黠的看着嘉让。果然,女孩儿满眼放光,感激的看着他。
“给我做媳妇儿,我当然会护着你。”那有些不着边际的语气颇有些无力的玩味。如果她答应,他立马二话不说的将她护在身后,谁来了也不会交出去。
嘉让眼里的光立马暗了下去。
贺兰集心一沉,干脆不看她,本就与她再也无可能,这样说着口头上的便宜话,只会越说越郁闷。
没想到李霁来得如此之,门附一被推开,嘉让吓了一大跳,李霁一脸疲态,看着缩在一角的女孩儿,颇有些老父亲寻找离家出走的小女儿的无力感。
李霁没看贺兰集,觑了一眼嘉让,冷冷道:“还不走?”
“老父亲”失望了,接下来就是一顿胖揍吧?嘉让也不怕他接下来做什么了,折腾了这么久还是没能顺利出城,其实她也被这猫抓老鼠的把戏玩累了,嘉让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不走,我要出城!”
李霁手指拧了拧眉间,深呼了一口气,直接上手将人抱起带走。
怎知嘉让使了蛮力,一把伸手死死抱过柱子。
李霁:“”
贺兰集:“”
场面一度不好看了。
嘉让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又叫又哭:“你骗人,你骗我!你以前对我说我过,要祝我一念山河成,一念百草生,我就是想做无疆墨者,我就这点念想。你都还要扼杀!这下好了,我的河干了,草枯了,我再也不会乐了!!!”
贺兰集看着一脸铁青的李霁,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尴尬道:“要不先把人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