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晦正在翻山越岭时,赵诩正在倾盖堂召见多年未见的白芷。
“这些年,你一人留在京中,苦了你了。”赵诩打量白芷,微微蹙眉。
白芷比往年老成不少,甚至蓄起了胡须,俨然已是一副精炼掌柜模样。
唯一的问题便是,他竟一身素服。
“小的在长安,无一刻忘了公子嘱托,更不敢有丝毫懈怠,好在幸不辱命!”白芷端端正正地跪好,磕了个头。
赵诩点头,心中虽有猜测,却还是问道:“你一身孝服,可是家中有了变故?”
白芷又拜了下去,“回公子的话,郡太君已于上月十二殁了!”
虽已有预感,赵诩的手还是颤了颤,低声道:“是么?”
白芍已取来孝服,伺候赵诩穿了。
“祖母可曾为我留下只言片语?”
白芷迟疑片刻,缓缓道:“不曾。”
赵诩猛然回头,“这是何意?是她来不及说,还是……”
“公子……”白芷嗫嚅不肯言。
目前肃王府已有百余位密探,若是京中有大事,多则四天,少则两天,赵诩必然知晓。如今祖母突然逝去,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本就不合情理,看白芷这个样子……
“难不成府中,有人不安分了?”赵诩来回踱了几步,笃定问道。
“此次采选,七小姐已被定为太子良娣,咱们老爷已将族长之位拱手让予三老爷了。”
赵诩眯了眯眼,“父亲可有什么交代?”
不待白芷回答,赵诩自顾自道:“不,越是这个时候,父亲越不会轻举妄动。”
白芷叹息道:“不错,郡公已辞官归返颍川。三老爷得了族长之位还不罢休,如今觊觎着郡公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