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重臣,他都挖空心思地认真拟了,其余人等皆是“吉祥、如意”,兴致上来,倒还真让他题了百八十块。
“那王爷不打算赏妾身一块?”临出门去主持大傩时,赵诩半开玩笑道。
轩辕晦正凝神运笔,闻言对他抬眼一笑。
晚膳轩辕晦并未克制,便有些积食,守岁时懒洋洋地倚着凭几,看着火盆里的火苗发愣。
赵诩命人放了爆竹,顿时又是好一阵子热闹。
“王爷,”赵诩缓缓开口,“这是你我一道过的第四个年了吧?”
轩辕晦掐指一算,“你我六月初七成婚,到今日,转瞬三年半过去了。”
一旁守宁将将酒温好,赵诩便打发他下去歇息。
轩辕晦亲自为他斟酒,“说来奇怪,明明在肃州的时日并不很长,却刻骨铭心,以至于在长安的日子,怎么回想都想不起了。”
“说明王爷喜新厌旧。”赵诩仰头饮尽,“话说回来,王爷到底题了什么?不到一个时辰便是元日了,桃符总得挂上吧?”
轩辕晦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稍安勿躁。”
赵诩瞥他眼,“应已挂上了罢?秾李楼门首,可是?”
有人打更,又有不少欢呼欢笑从肃州各个地方传来。
已是景和十九年了。
轩辕晦起身伸出手,侧过头看赵诩,“还不走么?”
赵诩一把抓住,“敢不从命?”
二人相视一笑,一同向秾李楼踱去。
两排足印绵延向前,又被大氅在雪地上拖曳的印迹掩盖。
两个桃符在北风中摇摇晃晃,却又坚不可移。
有人一笔一划写的认真——“比翼于飞”。:,,,